“树灵不得离开?树木,她们便也无法报仇。我方才借纸人之躯给她们一用,便是好叫她们脱离榕树,获得自由行?走的?能力。”
道人言语清淡,似乎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小?事。
虽然于她而言,也的?确是小?事罢了。
这一夜,榕树村的?人全都听到一阵敲门声,有人打开?门一开?,便见门外站着个年轻姑娘,肤色在这夜里也白?得像雪,白?惨惨的?毫无血色。
只一双眼?睛又黑得似墨,透不进一丝光亮。
“姑娘,你?找谁?”
姑娘用一种呆板生硬的?腔调说:“找你?。”
下一秒,一双冰冷却又钢铁般有力的?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制止了他的?求救,也掐灭了他所有的?生机。
敲门声接连响了十几次,也有人察觉到异样,躲在家?中不理会外面的?声响,可一转头,屋内便出现一个白?惨惨的?人影,好似一张纸从门缝里钻进来?一般,黑洞洞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阴森诡异。
“啊!!!”
清晨,天还蒙蒙亮之时,纸人回来?了。
纸人不曾开?口,孟园也不曾询问任何?。
只是起身拱手,以示告别:“这便告辞了。”
高天之上,银月逐渐隐去轮廓。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远处的?山峦间飘荡着乳白?的?雾气,为群山笼罩上一层缥缈脱俗的?面纱。
然青山美丽,却也有藏污纳垢之处。
就如?这世间,有光的?地?方便有暗,有是的?地?方便有非。
纸人僵硬地?屈膝弯腰,伏身一礼。
“恭送前辈。”
“好好修行?,往后?……也许还能有得道之日。”
孟园说罢,便张口冲着静静矗立的?大榕树吐出一口酝酿一夜的?清气。
清风拂过,榕树在晨风中轻柔地?摇摆,细微的?沙沙声犹如?蚕食桑叶般温柔,又好像细如?牛毛的?雨丝落下,打在满树翠叶上,婆娑作响。
一阵风过,纸人倏然缩小?,而后?又在空中化作了一捧灰烬,随风散落于地?。
一如?昨日坚定地?走进小?村一般,孟园迈着同样沉稳却轻快地?多的?步调,悠然地?走了出去。
来?时众人目光相迎,走时却只有榕树相送。
道人的?心情却愉悦了许多。
似是感知到她的?情绪,小?蛇也垂下尖尖的?小?尾巴,悠闲在空中晃荡,时而打个可爱的?小?卷儿。
正要陷入香甜的?睡梦时,忽听道人问:“小?黑,昨日那纸人你?要不要学?”
悠然荡漾的?小?尾巴尖蓦地?打了个结。
小?蛇闭上了自己的?豆豆眼?。
以后?吧,以后?。
以后?再学。
同一时刻,卧牛山旁的?小?村庄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正是庄甜夫妻俩与父亲杜永安。
三人前一天下午得到村人消息,说是山里有了怪异的?变化,村人全都人心惶惶。
杜永安得知消息后?,立即便打算前来?一探究竟,当时便收拾好行?李乘坐飞机,又驾驶着私家?车在山里开?了一晚上夜路,才在第二日清晨赶赴到了村庄。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抵达目的?地?时,三人都很是疲惫。
庄甜不是很能理解杜永安的?急切,到了村里后?便在家?里休息,杜永安与杜佳航父子俩则相携进山,去找村人说的?那个发生怪异事件的?地?方。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看到村人拍的?照片。
村里虽然老?人多,但也有那么一两?个会使用智能机的?,拍个照也不是什么难事。
杜永安之前就跟村里人商量过,让他们发现了新的?青铜器就联系他,因此双方一直保持联络。
等到父子俩在山林里艰难跋涉,终于看到那处大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