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认真地反驳道:“不是玩意,那个?香客说了,是平安符!”
“嘿,你这家伙, 长大了就敢顶嘴了是吧?是不是看那个?女人好?看?”
渡海和尚打量着小和尚, 怀疑他春心萌动了。
孩子也的确到了年纪,虽然心智不成熟, 但个?头也这么高了。今日那位香客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会真勾起了他的心思吧?
“那个?女人你可不能想, 人家估计也是个?出家人。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想结婚生?娃了,来跟爸说, 爸给?你想法子。”
渡海见的人多了,也炼就一双利眼。他一见那女人,就觉得对方是个?出家人,那股子出尘脱俗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反正绝对比他这个?和尚更有道行。
渡海和尚对阿金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现在?这年头,要?当和尚都得有证书,阿金严格来说并不是和尚,因为他没有和尚证。
渡海和尚也不希望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人决定了道路。
也许他以后会想娃儿媳妇热炕头呢?
渡海和尚什么都打算好?了,若是阿金想结婚,他就攒钱为他娶媳妇。若是阿金没那个?想法,他就为他搞个?和尚证来,以后这家寺庙就是他的容身之处。
沐浴在?老父亲揣度的目光下,阿金丝毫没有察觉到渡海和尚内心的想法,挠着头傻笑道:“那个?香客……好?看,像花一样。”
“你这小子,还真敢想,我说你怎么在?前头呆那么久!原来是看女人!”
渡海和尚眉眼一竖,抬手抓起一旁的竹棍就要?打。
小和尚连忙转身熟练地抱头逃跑,一边大叫:“爸,你怎么又?打我?”
阿金满心茫然不解,他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说错了吗?为什么又?要?被打?
“你该打!”渡海和尚气?呼呼地说。
阿金跑出了庙门,往河堤上去?,渡海和尚追不上他,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大骂小兔崽子。
一大一小两个?穿着长袍僧衣的和尚落在?这杨柳岸河堤旁,江水滚滚,白云飘飘,画面如一幅古画般恬淡静美。
看到这一幕的行人,都忍不住嘴角露出微笑。
*
孟园从城隍庙里?出来后,没再坐车。
时辰尚早,秋天的日头也不热烈,晒得人浑身暖洋洋。
河堤上杨柳轻拂,江面上流水滚逝,亦是一番好?景。
方才与城隍一番交谈,孟园心中感慨良多。
丘林县城隍比大庄镇城隍要?更加凄惨,香火几?乎已?经断绝,还是这几?年那两个?和尚来了,才维持着一点点香火,没有彻底消亡,但其实也已?在?危险的边缘。
此前他一直在?浑浑噩噩的沉睡,直到今日孟园将?其唤醒,从其口中得知了外婆的消息。
城隍隶属于阴司,算是阴间驻外机构,沟通了阴司与人间。
外婆孟秋花当初是被大庄镇阴差带走,但既然已?入了阴司,就能查到记录。
丘林县城隍脾气?很好?,也可能是因为孟园修士的身份,总之相谈起来和颜悦色。即便濒临消散,也帮忙查了一下外婆的信息,最?后告诉孟园,外婆两个?月前便已?经投胎转世,并且确如大庄镇城隍所说,投的是一户好?人家。
至于投了哪家,这就是不能说的隐秘了。
孟园一时思量着外婆,一时又?想到阴司,想到如今断绝的道统,慢慢沿着河堤往前走去?,渐渐的周围的楼房便高大了起来,路上人流与车辆也渐多,车水马龙声络绎不绝,仿佛从孤寂的荒野走向了繁华人世。
道人脚步轻缓,一步一个?脚印,穿过一个?个?红绿灯与路口,毫无?目的地漫步在?这现代的都市中。
丘林县虽只是一个?县城,但也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一辆硕大的洒水车唱着欢快的儿歌从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