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子,你着相了!”
师父失望地拂袖而去,最终孟园果然没?有得?道成仙,这位仙门最有望成仙的修士,也只是落得?黄土一抷。
不过,她回来了。
她找回了自己的名字,找回了曾经的一切。
多么快活。
悠闲地漫步过一盏盏路灯,身侧是川流不息的行人,有人在笑有人在闹,夜色笼罩了每个人的脸庞,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人间那煌煌正道的气息却无处不在。
小蛇一开始还有些焦躁,渐渐便适应了那无所不在的压迫感,就像是潜入深水的鱼,过一段时间便能习惯海底深处的水压一般。
借着夜幕的遮掩,小蛇大胆地探出头?,将脑袋搁在孟园的大拇指虎口处,大剌剌地观望着周围的景象。
它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一时只觉得?处处新奇。
却不知孟园的心情与它一般无二,她举目四望,看?行道树、看?花、看?路边的小摊贩、看?坐在街头?表演卖艺的行为艺术家?,看?什么都新奇不已。
路上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生活在盛世和平的安宁与祥和,这是上个世界不曾见到的,独属于昌平盛世的美好景象。
前方是一座桥,孟园沿着桥边的人行道缓缓而走。
河风轻拂过脸庞,缕缕发丝在耳边轻晃,孟园忽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坐在桥墩上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呢?”她向那人问道。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是个年轻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条夏日的连衣裙,侧身坐在高高的桥墩上,摇晃着双腿,面容在桥灯下显得?有些惨白。
女人指了指自己:“你、你在跟我说话?”
“当然了。”
孟园温和地重复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呢?”
女人好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面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啊?我?在桥上呆了好久,从来没?人能看?见我?,我?跟他们说话,也没?人能听见。”
孟园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忘记以前的事了吗?”
女人点了点头?,神色间一片茫然。
“你的名字也忘了吗?你叫什么?”
似乎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女人呆了一下,而后慢慢露出恍然的神情。
“啊!我?记起来了,我?叫秦雪!”
轰的一声,仿佛一枚钥匙打?开了一扇回忆的大门,顷刻间,秦雪便记起了所有。
原来她叫秦雪,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里,家?里还有一位弟弟。从小秦雪就是品学兼优的代名词,高中就开始给人当家?教?赚自己的学费与生活费,高考考上海都最好的大学,从那个落后的小山村走到了海都这个一线大城市。
成年后,她再也没?找家?里要过一分钱,当然要了也不会给。
秦雪从未抱怨,她明白这就是自己的命,但她仍旧怀揣着极大的希望,觉得?能靠自己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她也确实做到了,以优异的成绩自大学毕业后,她进入了知名大企业工作,短短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她的优秀在同龄人里出类拔萃,被无数人视为榜样。
可惜命运大概总是无常。
家?里弟弟到了年纪,要钱娶老婆,爹妈无休止地找她要钱,秦雪一开始给了,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令秦雪感到心寒与疲惫,于是她不再给钱,拉黑了父母的联系方式。
然而不知父母从哪里找到她的公司,找上门来大闹,说她不孝冷血不感恩。公司领导认为她品行有亏,也或许是那一场大闹令他们觉得?麻烦不想?沾染,总之,秦雪被辞退了。
父母要求秦雪回家?,他们已经在家?乡给她说好了亲事,只等她回去就能成为富家?太太享福。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对方给了父母八十万的彩礼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