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张依南应该会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丈夫的。
宁无阴对她轻微点头,说道:“大家在这里一起吃吧。”
应朝朝人未到声先响,“阿娘,我洗好手了,可以吃饭了吗?”
看到宁无阴坐在桌子边,应朝朝小声地问张依南,“阿娘,无阴叔叔和阿爹在这里吃饭吗?”
张依南蹲下来给他擦手,“嗯,朝朝听话一点,不要吵好不好?”
应朝朝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很小声地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回房间里去吃啊?”
应朝朝谨记之前张依南和他说过,如果宁无阴和阿臣在大厅里吃饭,他们两个就得回房间吃,不然宁无阴会生气。
张依南牵着他站起来,“我们和无阴叔叔他们在这里吃,朝朝吃饭的时候要小声一点,不吵到阿爹和无阴叔叔,知道吗?”
“好。”
应臣也坐了下来,对张依南笑了一下,点点头。
应朝朝小心翼翼地夹菜,只吃自己面前的菜,时不时瞟一下宁无阴。
宁无阴面前有两个鸡腿,他夹了一个给应臣,想了想,又夹了一个给应朝朝。
张依南在应朝朝耳边说道:“朝朝,说谢谢。”
应朝朝站起来说道:“谢谢无阴叔叔。”
宁无阴哼笑一声,敲了敲应朝朝的碗,“你比你爹好多了,还知道说谢谢。你以后别学你爹,连个谢字都不会说。”
应臣吃着鸡腿,“刚才我给你盛饭,你怎么不说谢谢?”
宁无阴把碗里的饭全都倒给应臣,自己重新盛了一碗饭。
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和谐。
回到房中,宁无阴向来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他半躺在软塌上,看着应臣又拿出那瓶药来吃。
“你是不是上瘾了啊?你试一下今天不吃会怎么样。”
应臣把口中的药咽了下去,“什么是上瘾?”
“我听我阿娘说,有一种药,一旦吃了之后,就再也离不开。而且这种药吃多了会耗人心神,损人内力,久而久之,会把人的身体搞垮的。”
应臣把脱掉外衣,“哪有这么严重。我反而觉得这是个神药,吃了以后精神特别好,而且内力好像也有所提升了。”
“但愿吧。”
宁无阴抬着脚,示意应臣给他脱鞋。
如此风平浪静过了三日,却传来徐州连日大雨,山体滑坡,应翰学与周锐,连同一众百姓被压,不幸丧命的噩耗。
应臣惊慌失措,连夜赶往徐州。
等他和宁无阴到达徐州之时,已经过了四日。
尸体腐烂严重,当地百姓已经将应翰学和周锐的尸体火化掉。
应臣抱着二人的骨灰盒,一路回到京都。
宁无阴不做言语地跟在应臣旁边,一直回到京都,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一切都猝不及防。
张依南问应臣,能不能让她给两位老人守孝。
当初应臣在牢里的那五年,她也曾如儿女一般,和两位老人住了五年。
应臣点头。
张依南给自己和应朝朝穿上孝衣,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跟着众人一起出殡。
李徐景和吕严都过来了,安慰应臣,天灾人祸瞬息万变,望能节哀。
应臣开始变得狂躁不安,阴晴不定,每每都要靠青单影给的那瓶药才能止得住焦虑。
两位老人下葬之后,宁无阴让张依南和应朝朝先住在这里,若是现在让应臣休妻,恐怕张业还得过来闹一场。
这一日,吕严又带着阿苟过来了。
应臣在睡觉,宁无阴在花园里溜达。
看到吕严时,宁无阴皱眉,这人怎么又过来了,李徐景没有给他安排事情吗?
宁无阴拉了一下阿苟的头发,“谁给你扎的头发?真难看。”
“吕严扎的,一点儿都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