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小姑娘看见苏盈一愣,全速冲刺闷着头扎进她的怀里,一边蹭苏盈,小手还忙着撩舒秋秋,惹得舒秋秋大笑,俯身揉她的小脸,“哇,这不是我们小宝嘛!”

小宝裹着明黄色的棉袄,梳着俩小辫,身上香香的,像个甜甜的小糖人,仰头看着苏盈,问:“小姨,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小宝长得像苏静怡,母女俩性格却南辕北辙。

苏盈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条镶着蓝色水晶的手链和三本绘本。

小姑娘开心地又蹦又跳,没注意身后走来的苏静怡和朱圣祎。

朱圣祎皱着眉头,冷不丁对女儿喊了一嗓子:“站好!”

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没拿稳,撒了一地。

眼看着女儿咧着嘴要哭,朱圣祎笑了,“我们又不是没给你买过这些,蹦蹦跳跳的不稳重,一点女孩子气都没有。”

苏盈保持微笑,假装这个空间里没有一块叫朱圣祎的五花肉,侧身朝苏静怡点头。

苏静怡笑了笑,走到苏盈身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盈还没开口,朱圣祎抢答,“哎呀,她是在北京,又不是东京,回来一趟方便着呢。”

苏盈和舒秋秋交换了个眼神,继续保持微笑。

十一点半,所有人都上了桌。

刚开始,气氛还不错,只是小宝有点挑食,朱圣祎非逼着女儿吃她不想吃的东西,一来二去,他红了脸,硬是把腊肉塞到她嘴里,小姑娘不负众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静怡见状立刻放下筷子,表情不大好,但什么都没说,起身把哇哇大哭的女儿抱出了包厢。

没有老人家喜欢听到小孩的哭声,尤其是在寿宴上,饭桌气氛冷了几分。之前满脸得意看着女婿的二叔二婶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二婶不好直说,只能替女婿找补,“小孩现在都有主见得很。”

为了挽尊,朱圣祎开始滔滔不绝地宣传自己的教育理念,“我经常跟静怡说,教女孩子,规矩大于天!”

低着头吃铁板鱿鱼的苏盈,闷闷地笑了一声,本来其实没人在意她笑没笑,但朱圣祎像被狠狠扎了一下,笑容一僵,瞪了苏盈一眼。恰巧,苏静怡抱着女儿回来,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小宝的头,一字一顿大声说:“宝贝,你看,那道菜大家都在吃,就你不吃,你这不是不合群吗?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呀?女孩子,千万不能做剩下来的那个。”

他说完,稍有复苏的热闹气氛直接降至冰点。

苏盈没抬头也猜到,她敏感的妈妈舒鸿女士此刻肯定笑得很僵。

苏静怡终于开了口,声音细细的,“朱圣祎你吃你的,孩子不愿意吃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朱圣祎干咳了两声,一跟手指连敲了几下桌子,“道理就得靠平时这些小事灌输给她,这样她才能从我身上,嗯,还有你,对吧,从我们身上学到这些美好的品质。”

苏盈听完,对朱圣祎只有一个问题:这种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嘴刚张开,被舒秋秋踢了一脚,示意她冷静。

僵持间,舅爷爷打了个圆场,聊起自己那个在为求职苦恼的孙子。

朱圣祎唾沫横飞地加入讨论,说在网上看到北京、上海的大公司都在裁员,满大街都是失业白领,话锋一转,满脸“期待”地问苏盈工作怎么样。

忍无可忍,再忍就是蠢。

“我还是那样呗,凑合。”苏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着看向朱圣祎,“不过姐夫,我听说现在国企也裁员,哎呀,我看到这个新闻,真是由衷地为你高兴。”

“高兴?”苏静怡的爹,也就是苏盈二叔,满脸难以置信。

“二叔,朱哥这么厉害,如果被辞了,肯定是要去做大生意的,对吧?”苏盈的腔调里浸满了关心、崇拜和求知欲,好像真的在为他着想,真挚到连朱圣祎都愣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苏盈拍了下手,“啊!我知道了,最差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