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时候,杨慧拍掉手上的粉笔末,加了一句:“这两张卷子,每张手抄两遍,你把解题步骤一字不落的写好交给我,听见没!”
喻年头都没回,背对着全班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教室的门。
他站在长廊里,把本子垫在卷子下面,左手撑着本子,右手写答案,一手苍劲有力的飘逸字体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一班守着五楼的楼梯口,同楼层还有二到五班,五个班两三百人,难免有人迟到,偶尔有学生冲到五楼,从喻年身边飞快略过的时候,看见他都会下意识的慢下两秒,确认在一班门口站着丢人的确实是常年挂在学习榜上的人。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保守估计,半个小时内已经有三四个同学在看见喻年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跪下了。
忽然,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来人甚至还心情极好的哼了两句。
一听声音,喻年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他往楼梯的反方向又挪了几步,生怕来人不长眼,拐弯直接撞他身上。
蒋洄像是教导主任查课一样慢慢悠悠走上五楼,看见喻年的那一刻,明显愣了愣。
天气还是很热,喻年却穿着校服外套,将领子立起来,拉锁拉到最顶端,整个人缩在衣服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宽宽大大的校服甚至盖住了喻年的半个手掌。
蒋洄不自然的轻声咳了一下,这样穿大概是为了盖住某个罪魁祸首留下的痕迹。
配上喻年此刻极度不爽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禁欲的一批。
两个昨天还厮混在一起的人,今天却像是陌生人般,没有丝毫眼神交流,擦肩而过。
喻年答完最后一问的时候刚好下课,杨慧从教室里走出来,喻年把卷子递给她,她飞快的扫了一眼答案:“一节课你就能做完两张卷子,放假连这四十多分钟都腾不出来?”
“怎么了这是?”一班老师擅长无缝式衔接,每个课间都有下节课的老师在班里坐镇,方便同学问题。
语文老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教材,稀奇的看着喻年,话中带着一丝看热闹似的兴奋:“杨老师,怎么了这是?”
一前一后耽搁这么一会儿,楼道里就哄哄嚷嚷的出来了一票围观群众,看喻年罚站,比看他拿第一刺激多了。
眼瞅着人越来越多,杨慧大手一挥:“大课间来我办公室。”赶紧放喻年进了班。
“课间还有八分钟,你们马上就要来不及去卫生间了。”语文老师看了一眼手表,顺带着把围观群众清走。
其他同学闻言赶紧四散而开,以八百米狂奔的速度冲向一楼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