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安静,隐隐有仪器的“滴滴”声,喻年很冷清的打了招呼,对面的人便笑了起来。
他的嗓音听上去像被什么东西反复划过,呕哑嘲哳,听起来甚至有些古怪。
那人扯着破锣嗓子戏谑开口:“喻年,听说你考了749分,恭喜啊。”
语气听上去并都没有恭喜的意思。
喻年瞬间听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心里一沉,木着脸问:“有事?”
“呵,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挂电话。”司珏的声音中压抑着兴奋,似乎在为自己猜到了喻年的心理动态而洋洋得意。
喻年也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有自知之明,他正准备挂掉,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司珏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吗?”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蒋洄,喻年觉得不太对,手指在挂断上面晃了一下,又挪开了。
“你要和蒋洄出国了吧。”司珏的声音带着嫉妒和不甘。
喻年并不知道司珏现在的精神状态,和他已经在疗养院里住了大半年,与高考失之交臂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黑掉的电脑屏幕,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不许去!”电话那边的人非常重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像是装了个风箱,呼呼的响:“喻年,你特么不许去!我爱蒋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别想和他在一起,现在我没机会了,我快死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喻年仅有的耐心一扫而空,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握着电话嗤笑了一声,拿刚刚司珏的话回他:“你要死了?恭喜啊。”
司珏很快冷静下来,他非常尖锐的咳嗽了几声:“你得意什么?”
“喻年,你个傻.逼,你听着,我手里有蒋洄校外打架、以及当众把手环摘下来的照片。”
喻年呼吸一滞,眼神随即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想监视他,”司珏的语气里满是报复的快感:“你说我要是在死前‘不小心’把照片寄给了蒋洄想去的那所大学,学校还会不会要他?”
“我听说那所学校不仅报考分数高的离谱,对学生的德育考察也极其重视,每年因为打架斗殴被卡出录取名额的学生数不胜数,蒋洄如果因为这些照片落榜,去不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学,你说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你!”喻年握着电话,心底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