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打开了冷藏室的门。
停了一天的电,冷藏室里早就没了冷气,所有的冷冻食品都在滴着水,房间里温度有些高,可喻年举着手机的手却开始渗着冷汗,他的指尖发麻,另一只手拉开冷藏室里唯一空着的格子。
原本放着雪人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滩水,水里是一只戒指。
那是喻年原本的跨年礼物,被蒋洄放进雪人的肚子里,遗忘在了角落。
喻年终于明白那晚蒋洄听见他要把雪人放进冰箱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又终于妥协的原因了。
雪人终有一天会融化,戒指总有一天会戴在他的手上。
戒托上的钻石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细碎夺目的光晃进了喻年的眼,轻而易举击碎了喻年那颗残破不堪的心。
饼干跟着喻年走过来,好奇的嗅了嗅冰箱里的水,觉得没什么意思,兴致恹恹的坐在了一旁,守着喻年。
手机的电量被消耗殆尽,响了两声提示音之后自动关了机。
喻年独自坐在黑暗里,握着那只迟来的戒指,绝望的像是死过一回。
许多年来,他只有一个蒋洄,如今,连蒋洄,他也弄丢了。
后来过了许多年,A市又下了场大雪,他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在漫天大雪里蹲在地上,十指冻的发红,拿着雪人专做赔本生意的蒋洄。
第六十四章 忘记一个人,最先是从声音开始的
“年年,起床了。”
“年年,起床了。”
......
喻年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发情期,他从混沌中醒来,浑身酸软,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才抬手关掉了闹钟。
电子设备更新换代快,喻年换了几次手机,蒋洄录的闹钟就跟着换了几个载体。
陈与白说,忘记一个人,最先是从声音开始的,好在,蒋洄没给他忘记的机会。
喻年起身拉开窗帘,开了一小块窗户,房间里暧昧死寂的味道顺着空隙散了出去。
他抬手揉了两下额前的碎发,头发有些挡眼睛了,最近工作太忙,他没来得及剪头发。
前天发情期突如其来,喻年只来得及把剩余的收尾工作交代清楚,就把陈与白他们留在了公司里。
从去年开始,喻年的发情期就越来越难熬了,抑制剂对喻年无效,他这几年度过发情期主要靠毅力忍耐,意识勉强清醒的时候想蒋洄,熬到眼前模糊神志不清,就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