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陆锋皱着眉头沉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刚苏醒不久的陆凛。他的样子完全不像当了八年植物人的病人,反倒那双看破红尘的眼睛散发着毛骨悚然的透彻。

“再说了,您不是也囚禁过母亲么?为什么您可以做,冽就不能做了呢?”

“……你!”陆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些本该是这对双胞胎出生前的发生的事情,陆凛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好猜,父亲。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男人吃瘪的样子让陆凛人畜无害地弯弯嘴角,“总之,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去把那孩子心心念念盼了八年的玩具抢走。他已经被本家逼到极限了,就让他痛痛快快地拥有属于他的东西吧。”

“你这是输家才会有的妥协。”陆锋紧锁着眉头,只觉得对方那些绵软的话不可理喻,“这种话也能从你这个长子的嘴里说出来!”

“我不介意做输家。”

病房里的气氛冷到了冰点。陆锋死死地盯着让他感到陌生的儿子,最终在对方眼含笑意的对峙中服了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将取代‘陆冽’,不得踏出城堡一步。”

第0009章 审判【强制指交、审讯、囚禁】

陆冽烦躁地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她,表情有些焦急。这场发炎引起的高烧已经持续三天了,她依然紧皱眉头,呓语连连,没有好转的迹象。忽而冰冷忽而滚烫,大部分时间她都将自己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埋进乌黑浓密的长发里,仿佛一只将头埋在沙里的鸵鸟。

“陆大少爷,你能不能先别急,能用的方法我都试过了,你得给她一点时间吧。”为了早点治好她,宁潇最近从市区诊所往这个鸟不拉屎的山上来来回回跑个不停,下班时间被压榨了不说,雪上加霜的是病人也没见得好转。这场高烧可能是超越身体之外的,类似心理因素导致的。但是…看着脸黑得跟碳一样的陆大公子他是一句细节也不敢问明哲保身是他的人生哲学,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该踩的雷不该踩。

“…”陆冽阴沉着脸没有理睬宁潇。长久的沉默后,陆冽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一直在说‘Father please save me’。”他顿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在雨中为她撑伞的高大神父,语气更加冰冷了,“她最好指的是天父。”

宁潇被这话里的阴鸷吓了一跳。

“我从来不信这些。不过我第一次见她确实是在教堂里。”陆冽的表情稍微回温了一些。他还记得那时她坐在布满青苔的石砖上哭泣,阳光透过残破的琉璃窗铺到破旧的白裙子上,浑身裸露出的白瓷肌肤闪动着光晕,像极了天使。不过他的孪生哥哥陆凛,那个恶魔也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嘴边挂着“审判日终会来临”这样的话。

审判日终会来临,于是她被抢走了,她被站在阳光下的哥哥带进教堂真正的教堂里,他们订下婚约,然后陆冽看着他们亲吻。接着在阴影中的他看见她的白色礼裙被陆凛那些善妒的爱慕者们撕破,污水浇淋在她白皙的身上,而如同往常一样,她从不反抗,只是默默地闭眼蜷缩起来祷告。

你很在意吗?陆凛笑着看着孪生弟弟攥紧的拳头。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应该生气吗?

谁知陆凛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这大概是神的试炼。

那一刻陆冽明白了审判日的意义。所有的思维都消失了,他的身体变成了滔天怒火的容器,整个人化作一把熊熊燃烧的利剑,仿佛要把天地割穿。他随手抓起一块铺满青苔的石砖,重重地,仿佛用尽全身力量地朝他的哥哥挥去。

陆凛被弟弟所散发出的惊人的能量所震撼,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脑后的剧痛便让他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里。

这一睡便是八年。

“37.9。她的体温有所下降。别担心,她正在慢慢康复。”宁潇边收体温计边说,“记得保持伤口清洁,才能加速愈合。”

“…”

等医生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