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快言快语,把刀往怀里一抱:“不是,你们就这么怂吗?这种无理害人的事情,不会去找知州,再往上可以找知府,你们怕他做什么?官府就不管?”

这堰州可真是奇了怪了,要放他们玉华城出现这种事,他小五第一个不惯着,上去先来两脚,再拉到县衙教训,再横的人不出一天也得服,怎么到了堰州这么大的城池反而反着来,一个商贩就可以这样为非作歹?

“走,我带你们去找古大人!”小五越想越气,伸手去拉伙计。

刚迈开一步,楼上突然泼下一盆污水,差点浇到小五的头上。

他抬起头,只见另一侧绸缎庄二楼站着一名美艳少妇,正抱着桶倚着雕花栏杆冷笑:"那腌攒货死了,你们倒来了,早干什么去了?他在城里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了,行了行了,大伙也别在这诉苦了,赶紧散了吧!我看他们并不是为了我们而来的,八成啊,是想看看我们这些人里头,谁是杀人凶手呢!你们就说吧,谁说的越多,谁最有嫌疑!”

“嘿!”小五指着上面,还没开口,周围哄地一声,七嘴八舌地乱起来:

“周老板娘你怕个什么,还不让说了?那小子做的浑事,谁家不知,谁家不晓?都告诉他们,看他们认谁家作凶手!”

“就是,死得好!这月初三,他往我家肉案塞纸钱,说是预付明年清明礼!有这么干的吗?什么玩意!”

“那算什么,我家的吃食他从来都没付过钱,每次路过都要拿上一把,一天全白干!他来这边我都害怕。”

“还说呢,我现在都不敢让我家姑娘来摊子上帮忙,第一次来就被他看见了,盯着瞧个没完,非要拉去吃酒,我硬生生把孩子拽回来,他要敢干出格的,我就把我老命豁出去!”

人群裂开道缝隙,一名少年挤进来,踉跄着跌到司空瑾面前:"哥哥,他还抢了我姐姐陪嫁的嫁妆,说是要抵...抵赌债,搞得我姐姐婚事被毁,颜面全无,每天都说不想活了,哥哥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姐姐?”

…………

司空瑾给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刚才要拉人去州署的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领会司空瑾的意思,两人同时一个纵身,飞跃至绸缎铺二楼,惊地那周老板娘扔飞了手里的桶。

露出一丝歉意,二人又是一个跳跃,从二楼跳至人圈之外,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剧烈的喧嚣。

“哎怎么跑了,话还没说完呢。”

“果然是杨家的走狗,你们给我回来!”

“问了半天竟然跑了,瞎耽误功夫,赔我炊饼!”

“拦住他们,杨明远死了,杨家进不去,正好找他们俩算账!”

司空瑾连头都没敢回,小五在一旁边跑边骂:“他娘的,想我玉华城堂堂五爷,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跑出好几条街,才把身后的人群甩掉,司空瑾停下脚步,抬手拦住身后跟上来的小五。

小五抬眼:“司空大人好功夫啊,我用出全力方才堪堪追上,佩服佩服。”

司空瑾自得一笑:“承让承让,能跟上我速度的没几人,你算是其中之一!”

“啊哈哈哈!”小五得意晃着头,但很快脸色一垂:“咱们这个街逛的不太理想啊,接下来该如何?大人给个指示?”

接下来……

司空瑾也没想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杨明远的口碑竟然差的如此离谱,这是做了多少孽?

别说找凶手了,仇人都数不过来,想弄死他的恐怕多了去了。

但他们俩出来一趟,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回去不得让唐思绮笑话。

四下看了一圈,前面不远处挂着一个染布坊的幌子,他指着那:“走,去那!”

“去染坊?问什么?”小五眯起眼睛。

“堰州一切跟制布有关的行当都以杨家马首是瞻,咱们再去听听行内的人对杨家是什么样的看法……”

“好!”小五乐颠颠地紧跟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