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构建出的是一种类比宏大的昂贵感,能够让人隐生敬畏。

于是徐容在胡阿姨身边有了一种更明显的依赖,不肯落后她半步,声音也变得很小,“好干净哦。”

那确实,明默平每年为自己常居的几套住处付出去的维护费是八位数,那两家负责的园林公司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这当树,怎么会不干净。

当然,除了此刻,有个极其突兀的幼稚床单在这里面占了好大一块位置。

很快,徐容见到了那名医生。

是一个面相非常端庄的三十来岁男性,带着一个全包的金色眼镜,一看就是有一种医生的样子,而且连态度都很医生,他好像正在忙工作,头也不抬的对着自己身前的沙发一指,“先坐吧。”

这种随意感却让徐容感觉到一丝安心,因为往前数二十年,被人这么随便的对待才是她的人生常态。

人们总不会对一个连自己都懒得正眼对待的人有所图谋吧。

所幸胡阿姨跟医生应该是有点交情的,医生摸了徐容的脉,然后起身进了一旁一个房间里,拿出来了一个用古朴绸布卷起来的东西,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针灸吧。”

“那是针灸完就能好吗?”

“两个月。”

医生听到徐容的问话还是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用手指头推了下眼镜后又看了眼她,解释道,“而且每天都有不能停,按西医来说,这是不可逆损伤,很多人都是保守求稳,就算你每天来,我也一直有时间给你扎,也不见得会恢复变好多少。”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治,后果自负。

徐容有点焦虑,此刻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安了起来,这次连胡阿姨也不看了,自己沉吸一口气,“我治,但想问问一天多少钱。”

二百一次。

也就是说徐容一天的卖菜钱大概率还不太够,还需要从自己单薄的存款里抠出来一点,补上。

不过她在这里也来不及心疼,医生看起来行程很忙的样子,起身拉开客厅后面一个沙发床,手指头一指,“那躺下吧。”

然后徐容听医生的话闭上眼,后者还在提醒她,“……期间不要乱动,面上颈侧还有头顶的穴位特殊,要十分小心。”

徐容最会听话了,她两个手交握放在自己身前,像幼儿园小朋友睡午觉,唯有手指略微用力的纠在一起。

接着徐容就感觉自己眉心间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医生淡淡解释了一句,“药包。”

接下来的痛感是可以接受的,徐容控制着自己不在困倦中陷入睡眠,但还是时不时的出神,一旁的胡阿姨在此时非常配合般的扬声开口跟她说起话来。

“小容,不痛吧……”

“我把门窗关上了,现在你不好见风。”

“小容哦,从医生的履历真是太优秀了,你真是可以放心,我给你读读啊……”胡阿姨话突然变得多起来,周围原本的安静被打破。

“……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兼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规范化项目主评审,北京医学会中医药科副会长,卫生部高级技术职称评定专家委……”

胡阿姨读的正起劲,徐容感觉自己听的更晕了,不由得小声,“胡阿姨,我听不懂……”

这话落音,耳边骤然安静下来,片刻后胡阿姨哎呀了一声,“那我出去给从医生浇浇水吧,外面的草看起来有点蔫了呢……”

声音渐去渐远,一边的医生好像也操作完了离开去做别的,察觉到身边没人后,徐容悄无声息的放松了一点身体,那种因为紧张而产生的细微酸麻退去一些。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从小在任何一个需要跟别人同处一室并且躺下的地方,徐容都从没能安枕过。

哪怕是在深夜里,小小房屋中的黄色小灯被闭掉的那一瞬间,当她小心翼翼的想着“哇,现在是最安静美好的时刻了!”,一旁已经躺下有一会的妈妈,会突然在深夜里发出带着冰棱子一样的声音。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