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太子,发现对方正满脸期盼地望向自己,便装作无视地看向脚尖。
虽和夏子樱打的交道不多,但阅人无数的皇后已看出夏子樱是个倔强的牛脾气,便也不再多言,毕竟现在儿子还需要靠她来治呢。
一时无话。
宫外却传来吵吵闹闹一团喧哗之声,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娘娘,雪、雪公主求见。”
不待说完,千浩雪已手执牛皮鞭子杀将了进来,仍是一袭水红宫裙,纤腰袅袅,摇曳多姿,只不过面上罩着一条厚厚的白色锦帕,只见她胸口上下起伏,想来定是气急败坏了。
想到她帕子后那“斑斓”的大花脸,夏子樱抑制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惹得一干奴才无不满脸惊诧,大概这宫里也仅这女子敢惹这位刁蛮出名的公主了吧。
“小贱人!勾引了我凌哥哥不说,现下才进宫没多久,又把臻儿唬得迷迷糊……看来,我这脸也定是你搞得鬼!”千浩雪狠狠地甩了下鞭子,大步走向夏子樱,“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眼看着就要揪到夏子樱了,皇后娘娘慌忙一语喝住:“雪儿休怒!这是你皇兄的旨意。”
“哼,我皇兄定是被这狐狸精三言两语迷了心窍!我今天割了她舌头。”被皇后扯住胳膊,千浩雪不敢妄自拔出,但还是咬牙切齿恶语着。她实在看不出这姿色平平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好?
“雪姑姑,夏姐姐是好人……”连千浩臻也懦懦地开了口。
“你?”千浩雪气竭,想不通为什么这才几日功夫,大伙就全换了副模样,心里又嫉又怒,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将她弄进宫来。
夏子樱也不是个傻子,怕自己不说话反显得心虚,便咳了咳嗓子说道:“公主殿下,依子樱看,您脸上的症状并无大碍,只是虚火上炎,发热于肤表罢了。静心养性,多喝些凉茶,十天半月便能消了下去。”
“十天半月?你这个乌鸦嘴!”怎奈皇嫂紧紧拽着自己的胳膊,不敢轻易甩开:“小贱人,若不是皇兄皇嫂保你,我、我定让你褪层皮!哼!”说着千浩雪又狠很甩了两下皮鞭。空气中回荡着惊人心魂的“咻咻”摩擦声,众奴才慌忙跪下身子不敢抬头。
直到看着她骂骂咧咧怒气冲冲出了宫门,才有小太监哈着腰进门禀报:“禀娘娘,国师送丹药前来。”
唉,真是不清静的一天啊!
青须精眉的弥悟道士手托银盘走进太子寝殿内,那银盘上放着八颗赤红发亮的丹药,个个都有食指粗,看得夏子樱直揪心,那可怜的小屁孩竟然吃这玩意吃了两年多,太可怕了!
“启禀娘娘,贫道将这半月的丹药呈上,请太子按时服用,望能早日康复。”弥悟深深地打了个躬,将托盘交于太监,又假意才突然发现夏子樱的存在似的,捋了捋那青黑浓须笑问:“哦,夏子樱姑娘也在此啊?”
“你怎么知道我姓名?”夏子樱很吃惊,连公主都未问过自己的姓名,他是如何得知?
“贫道不仅知道姑娘姓夏,还知道你是个无根之人……夏姑娘应该明白贫道言下之意吧?不知可否让小道再算上一卦?”道士眼里精光四射,看得夏子樱直发毛。
“呃……还是算了吧。我并不迷信占卜的。”不自然地咧了咧嘴角,强作出一副无害的微笑模样。
“呵,既是不信,又为何害怕?纯且当作娱乐一把何妨?”弥悟国师步步紧逼。
情急之下,女子脑袋里掠过数个主意。想了想,索性放开了性子更好:“得得得,你不就是看皇上安排我给太子看病,心里不痛快吗?我若说同意让你算卦,万一你公报私仇,说我是狐狸精、是妖人,要杀了我、要火祭,那我不冤大了?”
“哈哈哈,夏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既是不愿,贫道也不为难。娘娘,在下告辞。”
看着国师逐渐远去,皇后才收回眼神,疑惑地看向夏子樱:“夏姑娘莫非有难言之隐?为何惧怕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