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想必是认为三殿下对你倾心,便掳了来做人质……想不到子樱你近一年来吃了如此多的苦,当日……咳、咳,当日为师还特意叮嘱过青儿,让他事成之前别将你扯进来,想不到啊……咳咳、咳咳咳……”
贺思愈剧烈地咳嗽声充斥着女子混乱的思维。
“呵,我并不认识这女子,从来未曾见过……”
“你这女子面生得紧,若是想勾搭本公子,也好先将自己打扮一番才是。”
男子当日傲慢清冷的言语便又清晰回荡于耳边。竟是因为如此,才不肯与自己相认的吧?可恶的笨师兄,你为何不解释呢?
“哐”不知过了多久,那暗黑的牢门忽然被打开,三名五大三粗的牢头子簇拥着一名黑衣侍卫统领走了进来。
“把他带出来!”那侍卫统领冷冷发话道。
“是!”两名牢头领命而去。
原本正发着低烧的夏子樱,便猛得被吵醒。待适应周围的昏黄灯光,却看到牢头从对面里侧牢间拖出一名老者。那老者面上刺字,胡子邋遢满是血迹,衣裳早已残破不堪,两条绣迹斑斑的铁链直直穿透脚踝骨而出,并牢牢上了副巨锁。
女子简直不敢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头便是当日自己那翩然如嫡仙的师傅,费力爬向栏杆:“师傅,师傅,他们要把你怎样?!”
“丧尽天良的宇文骏!你不得好死!”贺思愈并不回答夏子樱的话,只在嘴里不住低咒着。
那凶神一般的牢头也不予废话,将老头朝十字邢架上架起,捆好左右两臂。暗黑的门外便跨进一行人来。
打头的黑衣锦袍男子,瘦削的脸上隐隐自嘲:“呵呵,朕得不得好死,你贺神医大可不必操心。眼下操心的是你自己的性命才是。”言毕,便冲那黑衣侍卫使了个眼神。
黑衣侍卫打手作揖,转头便朝邢架上的老头儿狠狠甩过两个铁鞭,那原本四处开裂着的苍老皮肤便再次渗出暗红血迹。
“天杀的宇文骏!你、你不得好死!!”贺思愈咬着牙关,不愿发出一丝呻吟,嘴里仍在不停咒骂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钻心的疼痛。
“朕要的不过就是万仞之剑的剑谱,奈何你如此不通情理?”宇文骏却并不气恼:“哦呀,今日忽然想起一件极好玩的事,不妨先给贺神医您尝尝鲜。”
说着,便朝身后的时修瞟了一眼。
时修当下躬身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便端着个铜质罐子走了进来。宇文骏接过手里,掂量着,却并不急于打开:“啧啧,我的宝贝儿,一定饿坏了吧?该是喂饱你的时候了。”
站起身,斜觑了一眼邢架上不再说话的老头儿,一把拽起对方凌乱的斑白发须:“怎样?你到是说与不说。否则,可别怪朕不通情面……”
“呸!”贺思愈顺着力道抬起头来,狠狠地朝男子吐出一口血水:“便是杀了小老儿,你也别妄想得到剑谱!”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传说中的硬汉子!”宇文骏大笑着,接过侍卫递上来的帕子,一把将脸上的血水抹了个干净:“很好!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说着,就要将铜罐打开。
“等等!宇文骏,我知道你说的万仞之剑,它就在我师兄南宫子寒手里!你放了我师傅,我带你去抓南宫子寒!”夏子樱趴着门栏极力大声喊道。
“哈哈哈,朕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故意装糊涂?”宇文骏忽地又冒出一长串大笑,笑得女子越发冒起冷汗:“那万仞之剑朕早晚会到手,朕要的不过是剑谱,奈何你师傅实在顽固不化……”
“子樱,不用同他废话!这丧尽天良的杂种,为、为师定不能让他如愿!”贺思愈那苍老虚弱而费力的声音,俨然打断了男子。男子微微咧开唇角,冲时修努了努嘴,朝后退开两步。
时修顿时会意,接过铜黄罐子,略带踌躇了片刻,便凑到老者身前,一把将那铜塞扯起。那铜罐里顿时钻出十数只黑紫色的长条性滑物,不过中指长短,却以极快之速度向老头儿那渗着血的肤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