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樊下了轿便一溜儿小跑,额上不知是太焦急还是胆颤,满是细密汗珠。这个残暴的皇帝已连续半个多月未上朝,日日荒/淫后宫,今夜忽然将自己召进宫来,必是凶多吉少。一路忐忑,在太监的引领下进了殿。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宇文骏浅笑着起身,亲自将左文樊扶起:“呵呵呵,朕说了无数次,老相国年事已高,不必如此大礼。来啊,赐坐。”
左文樊谦逊地坐下,拱手作揖道:“呃……不知皇上召老臣来有何旨意?”
“哈哈哈,老相国果然忧国忧民。朕自知所行荒诞,全靠相国你苦苦支撑上下朝野。这份恩情,朕可不敢忘啊。”宇文骏狭长凤眼微弯,那视线却不离座上老者一刻。
左文樊心里猛地打了个颤,“扑通”一声跪下,脸仆于地颤抖着道:“臣不敢!臣惶恐!皇上圣德!”
“哈哈哈哈,老相国何必如此惊慌?朕不过褒奖一句罢了,用不着如此。快快请起。”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那太监会意扶起左文樊。
宇文骏这才沉了声道:“方才收到线报,那宇文陌凌已然勾结了南宫子寒与千浩泽共十五万的兵力,要将朕至于死地……呵呵,老相国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左文樊早已知晓此事,此刻却也得装作震惊地擦了擦额角:“臣近日倒是听说传闻,想不到如此之快。老臣看来,此事不可小觑。北边混乱,那长赤等小国不时便来侵犯边民,玄儿手下剩余的兵力尚不可妄动,光是南边新去的十万兵将,恐怕还难有全胜之算。”
“呵,兵将数目老相国不必忧心,朕也不全是个昏庸无为的皇帝。”宇文骏不悦地打断。
左文樊连连回了几个“是”,又张口道:“恕臣斗胆,现如今国库空虚,又恰逢严寒冬日,若要打战,恐怕军费粮食都极为紧张,恐怕……”
宇文骏脸上不悦愈甚,清冽的面庞上愠怒突显:“哼,相国真是爱国爱民啊。朕养了这一国百姓,保他们国泰民安,现如今国有战事,难道不该轮到他们出钱出力了?!”言毕,豁地站起身来:“钱粮军饷,限你七日内给朕筹起!普通百姓每家五两银子,若缴不起便抓了男丁充军;富豪之家,每家百两。老相国回去后可具体定夺。”
“臣……臣遵旨。”左文樊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瞅着上头男子即刻爆发的怒气,末了还是咽回去。
正要恭身而退,身后又响起那一贯森冷的嗓音:“听闻老相国近日喜得曾孙,朕的爱妃近日恰也生了小皇子,相国不若将孙媳妇母子送进来一同照应,朕的爱妃也好有个伴,哈哈哈……”
笑声四面回荡,听在老者耳中,一颗心却如堕入炼狱般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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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殿下请安。”
“免礼,子樱可曾醒了?”
“回殿下,姑娘方才还在睡呢。”
“如此……你先退下吧,我进去看看。”
门外细碎的谈话,让睡在床上的女子不自觉地睁开双眼,迷蒙中边看到一袭白衣男子轻步向床边走来。
自知道那刁蛮公主已然“杀”到稻城,夏子樱这几日基本窝在屋里睡大觉,以避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尴尬局面。原想着那千浩雪定然会寻借口滋事,几日过去竟也无事,就连宇文陌凌也是今日才第一次上门。
“子樱,可是我吵醒了你?”宇文陌凌一脸温暖笑容,径自走到女子床边坐下,抚了抚女子面上细腻肌肤:“这几日忙于备战,一直未来看你,可在生凌的气?”
“没有啊,哪敢呢?”夏子樱闷了几日,脑袋一团浆糊,胡乱地应着:“你来看我,不怕那母老虎吃你?”
“呵呵,你这丫头,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看着女子嘟起的双唇,男子忽然心情大好,不自禁闭了眼就要倾身覆上。
“诶,别!”夏子樱猛得伸出手臂一挡,嗫嚅道:“我……我没刷牙。”
宇文陌凌失落地睁开双眼,眼神似受伤一般凄惶:“为什么不可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