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只管放手去做好了。”宇文陌凌轻拂茶盏,清隽面容上一抹不耐。
“如此甚好、甚好。”左文樊哈腰拱手,面上微微困窘。
“姑娘请留步……姑娘不可进……”
一抹白色俏影忽然从外头急匆匆而来,身后太监急步相随,奈何根本拽不动冲动之下的女子。
“宇文陌凌!我有话问你!”夏子樱茫然四顾一圈,便冲上首的玉面公子冷声质问。
三位老臣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呵呵,子樱如此焦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宇文陌凌换上一抹温和笑容,起身朝女子走去。清冷的凤眼向外一扫,伶俐的太监便引着几位大臣向外走去。
“你告诉我!陌青在哪里?我师兄他到底去了哪里?!”夏子樱一把甩开男子臂腕,仰起头来,浓密睫毛下的双眸里毫不遮掩的痛恨。
“那日不是告诉子樱了吗?青弟他去了长赤国,与那拓拔明邪商妥盟约之事,大约一时不会回来。”宇文陌凌也不恼,凤眸直视女子,没有一丝躲闪。
“啪”一袭响亮地巴掌忽然向那清俊面颊上甩去。
“你骗我?你还在骗我?我师兄他死了……千浩雪说他已经死了……你说,说这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女子伸出的手腕忘了收回,颤抖的嗓音下分明是强撑住的剧烈悲伤。
“子樱……”宇文陌凌忽地抓过女子冰凉手指:“我……原谅我,我原以为此事并不难办……给我时间,我一定尽快为青弟报仇!竭尽全力端了长赤国!杀了那背信弃义的拓拔狗贼!”
“混蛋!我恨你!是你杀了他!是你让他去的长赤!你把我的师兄还给我!那是我孩子的爹!你把他还给我……”汹涌的泪水从女子双眸里肆意流出,夏子樱猛地张开口朝男子手腕上咬去。
费劲全力的咬,仿佛要借此将所有的怨恨和痛苦都倾泄一空。顷刻,便有鲜红的血丝从齿缝里流出。
宇文陌凌强忍着剧痛,任由着身旁女子发泄,修长身躯一动不动。空寂的御书房内只余下女子哏在喉间的嘤呜哭泣。
“对不起。其实前日便得到消息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青弟走了,便只留下子樱腹中这唯一一条血脉。陌凌怕子樱你一时难以接受,所以……”
“让我看看师兄的剑。”夏子樱忽然抬起头来,泪迹斑斑的脸上一抹苍凉的决绝。
宇文陌凌身形微顿,终是不忍,便从书柜上取出一个木质长盒。
揭开层层包裹的红布,一把满带锈斑的青铜古剑便赫然在目。轻抚着那铸刻着日月星辰的剑鞘,心痛不可抑制地荡漾开来。
斑驳的剑鞘中部还有一道划痕,那是曾经调皮的自己,想要刻上二人的名字,奈何才刚动手,那青衣少年却已经抿着双唇满脸怒意地立在面前。
那个傻小子,他总是这样,不论多么生气多么难过,都一个人强忍着窝在心里。
剑柄上还有已然凝结的血迹,是他的血吗?他究竟受了什么样的苦?
梦中的场景立时再度涌现,一阵刺痛忽然从腹部急速蔓延至心脏。夏子樱顿时双目一黑,朝地上栽去。
第75章 第75章 圣宴下心思暗涌
很长很沉的一场觉,醒来时已然是日暮时分。夏子樱努力睁开惺忪睡眼,一抹宠溺笑容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