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留意到她，步幅似放慢几分，将走到她跟前时，他打完了那通电话，问她一句，才下班，她说是。他敛目，微微点头，随即擦身而过。

这几次偶遇，夏漓总觉得晏斯时又变回了那晚在便利店里，他们重逢时的样子。

天寒地冻，世界尽头的无人之境。

除此之外，两人生活再无交集。

徐宁的生日将至，但马上就要进组，要在甬城一直待到剧组杀青，而夏漓也将去旧金山出差，到时候一定没法一起庆生。

夏漓提议提前找个时间吃顿饭，把欧阳婧也叫上欧阳婧在附近拍舞团新一季的宣传视频，结束以后正好有空。

都市打工人的另类图景：提前约定总有人放鸽子，临时起意却能成行。

附近有家口碑超好的意餐厅，三人约定餐厅门口碰头。

餐厅客单价高，平日几乎不排队，今天却格外不巧，前面排了六桌人。

这家餐厅有一整套就餐流程，出餐慢，六桌至少要排一个小时。

夏漓问：“怎么办？就在这儿等，还是换一家？”

徐宁一旦停下就不愿挪窝，“等吧，现在这个时间，哪家餐厅不排队。”

欧阳婧也同意，她了累一整天，实在不想再动弹。

三人在等位区坐下，各自拿出手机。

欧阳婧一边浏览舞团群里的消息，一边问夏漓：“你跟晏斯时进展怎么样了？怎么一直没下文呀？”

徐宁插话：“劝你别问，一问她就要挂脸。”

夏漓冤枉：“我哪有！”

“你看你看。”徐宁让欧阳婧注意夏漓的表情，“她这个反应有个成语量身定制。”

欧阳婧：“……如丧考妣？”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艺考生文化还怎么好。”不就是互相伤害吗，谁怕谁。

果真欧阳婧笑着伸手打她一下，“985了不起哦。”

玩笑过后，欧阳婧说：“认真问你。”

夏漓无奈笑道：“不说他好不好？主要也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啦？你这个语气听起来好像是晏斯时渣了你，不会吧？”

“不不不。”夏漓不愿晏斯时被误解，赶紧解释，“非要说的话，不如说是我渣了他。”

徐宁闻言都好奇起来，最近夏漓跟晏斯时突然没了任何来往她是知道的，偶尔问起具体缘由，夏漓都语焉不详。

徐宁煞有介事地将手机锁屏，“展开说说。”

“……”

四道目光的炯炯注视，也没让夏漓屈服，只是笑着敷衍：“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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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司福利待遇虽然好，但缺点也很明显……”

晏斯时察觉到对面的人话语稍有迟疑，意识到自己在回神，看向对面，说道：“抱歉，看见一位朋友。我们继续。”

MIT一位校友来北城出差，晏斯时做东请他吃饭。

校友名叫应乾，是晏斯时的学长，目前在滨城一家互联网龙头公司上班。

同属人工智能领域，自可互通经验和业界状况。

应乾接上方才的话题，痛斥一番大厂决策流程的低效和组织架构的繁冗。

晏斯时听着，又不觉余光瞥向窗外。

商场是环形结构，对面是家老字号意式餐厅，夏漓正与徐宁和欧阳婧坐在大门旁的待客区，不知三人在聊些什么，她是一派言笑晏晏的神色。

“抱歉。我发条微信。”晏斯时说到。

对面应乾暂且停了话题：“没事没事，你先发。”

晏斯时点开闻疏白的微信，发了对面餐厅的名字，问他：这家店你有没有人脉？

闻疏白回得很快：有。你要吃饭？

晏斯时：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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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区有小零食供人暂且垫垫肚子，夏漓给自己续了杯水，顺道拿了些零食递给徐宁和欧阳婧。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