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复。

对话里列表里有别的未读信息,聂楚航发的,问她们起床没有,他现在在楼下大堂里。

夏漓回复:起了。

五分钟后,响起敲门声。

林清晓走过去,“谁啊?”

聂楚航:“我。”

“……来干嘛?”

“我们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

“我跟家里吵架了,被我妈扫地出门了。”

“那找我干嘛,我这里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夏漓噗嗤笑出一声。

林清晓瞪她一下。

聂楚航:“晓晓,开个门。”

“烦死了。等等,我们还没换衣服。”

夏漓看着早已穿戴齐整的林清晓,露出无语的表情。

林大小姐真是耐得住,晾了聂楚航十五分钟才将门打开。

夏漓识时务地将空间让给他们,自己下楼去吃生煎包。

吃完饭,楼上也聊完了。

聂楚航昨晚跟他妈妈大吵一架,单方面地达成了协议:五年之内在东城买房,往后两人不跟父母同住,要不要生、什么时候生小孩由林清晓全权决定,生了小孩请月嫂照料。

总之,任何第三人不得多做干涉。

夏漓这个“老娘舅”根本没发挥到什么作用,聂楚航自己就解决得妥妥当当。

夏漓乐得清闲,晚上跟小情侣开开心心吃了顿火锅,次日上午就飞回北城了。

飞机落地后,夏漓终究没忍住,又给晏斯时发了一条消息。

询问他身体状况,并问他是否有空,她请他吃饭。

仍旧没有得到回复。

夏漓不觉得意外。

她想,人人都有回避痛苦的权利。

/

周二。

夏漓正在微信上跟林池宇对接工作上的事,有个同事私聊她,说门口有人找。

夏漓跟林池宇说了声有点事先离开一小会,便拿上工卡,起身。

在门口刷了卡,却见前方走廊里有一人看了过来,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是闻疏白。

夏漓很是惊讶,“闻先生?”

闻疏白走到她跟前,“抱歉啊,没打一声招呼就突然跑过来。我没你的微信,只记得晏斯时说你在这儿工作,就直接找过来了。”

“是有什么急事吗?”

闻疏白神色几分凝重,“这两天就前天晚上到现在,你跟晏斯时有过联系吗?”

夏漓愣了下,“没有。他周六凌晨回过我消息之后,就没再……”

“我准备今天去看看他的情况,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都没有回复,手机也一直关机。去他住处找了,人不在。也问过方舒慕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还有其他同学和朋友,甚至问了晏家的人,还有他的心理医生,都说这两天没跟他联系。公司这边也问了,说请了三天年假。”

夏漓听得愣住,心脏直朝着不见底的深渊跌去。

就像那年,明明前一秒他还在小卖部里请她们喝饮料,跟她讨论高考志愿的事,对她说“加油”,下一秒接到电话,就那样凭空消失……

她艰难地消化了闻疏白的话,勉强维持镇定:“……他外公外婆呢?”

“还没问,他们年纪大了,怕他们担心。就想问问你,能不能试着联系一下他。假如再联系不上,我准备报警了。”

“你们都联系不上,我……我又怎么……”

“你试试。”闻疏白看着她,“你应该知道,你对他而言是不同的。孟医生说,假如他只是单纯不想搭理人,那或许你联系他会有用。”

夏漓心乱如麻地低头去解锁手机。

大拇指起了一层薄汗,指纹解锁失败,输密码,又输错一次。

对话列表翻不到了,只好直接搜索他的名字。

点进去,也没斟酌,飞快打字: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