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坐直升机是你自己的私心。”
夏漓说:“我还是第一次坐。”
晏斯时改口:“我报销。”
闻疏白笑:“叫你再玩消失这一套。”
“我说了只想散散心。否则我有必要请年假?”
“谁知道,你这人不就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有原则,不愿意给人添麻烦吗?”
闻疏白喝口酒,转头对夏漓说,“他是个在离家出走之前,都会把自己房间里台灯的插头拔掉、被子叠好、垃圾带走的人。”
夏漓看一眼晏斯时,问闻疏白:“……他还会离家出走?”
“对啊。出走到我家。”
夏漓笑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小学一年级吧?半夜来我家敲门,背个书包,见面先给我妈递一只信封,说里面装的是这个月的生活费,请我妈收留。”
夏漓想象了一下那场景,觉得……好可爱。
晏斯时语气淡淡的:“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闻疏白:“反正肯定不比你记性差。”
夏漓看着两人来往互怼,不觉扬了扬嘴角。
跟闻疏白相处时的晏斯时,似乎才会流露出他最为放松的一面。
晏斯时留意到了夏漓似在发呆,“不合胃口?”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
夏漓却看向闻疏白,“你有意大利的朋友吗?”
“有啊,我有个朋友是开意式餐厅的……”闻疏白接收到晏斯时提醒的视线,再住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果真,对面夏漓笑吟吟的:“这样啊。那家餐厅我不会恰好去吃过吧。”
闻疏白卖朋友卖得很干脆,转头对晏斯时说道:“夏小姐太聪明了,可不能怪我,我已经安排得很滴水不漏了。”
夏漓看向晏斯时,“……所以,你那天真的是在对面餐厅里吃饭?”
晏斯时只得回答:“嗯。”
闻疏白:“他就是喜欢搞神秘。”
晏斯时:“……”
夏漓忍俊不禁。
他们是在户外吃的,海风吹过来,很是惬意。
因此吃完以后,闻疏白就有点不想走了,说来都来了,不如住宿一晚,明天再走吧,理由找得也很恰当:“半夜开直升机,多不安全啊。”
晏斯时住的是岛上为数不多的度假酒店,二楼带个泳池,能一边游泳一边看海。
办了入住手续,闻疏白打算先游几圈,过两小时再吃一顿夜宵。
晏斯时则想下去散散步。
他淋浴之后换了身衣服,去走廊另一端敲夏漓的房间门。
片刻,门打开。
她好似也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散发酒店用的洗发水的香气,清淡的白茶味。
“要出去散散步吗?”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稍微吹一下头发。”
夏漓将门打开两分,正准备叫他进来坐着等一下。她住的这间房带阳台,海景特别漂亮。
他说:“我去楼下大厅等你。”
“……好。”
夏漓将头发吹到七分干,下楼去找晏斯时。
晏斯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翻一册杂志,他抬眼看过来,阖了杂志,起身。
酒店门口就是海。
他们沿着退潮的沙滩往前走,夏漓穿的是平底的单鞋,矮矮的一点跟,平日通勤常穿。此刻走两步便有沙子进去,她索性脱了鞋,赤足。
晏斯时伸手。
夏漓有些不解。
晏斯时径直微微俯身,接了她手里的鞋,两指拎住后跟提在手里。
海风拂面而来,挟着一股咸潮的气息。
夏漓今日情绪大起大落,此刻有些沉默,时而抬手,将吹乱的头发往耳后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