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笑,问她:“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让她没听清,晏斯时便低下头来,再问一遍。
她说:“还可以,已经渐渐找到当领导呼来喝去的感觉了。你们呢?进展怎么样?”
晏斯时说:“我保证过的,最迟六月初就能过来。”
她掰着手指数,只觉得还要好久,这才一周,她就已经觉得很难捱。
晏斯时捉住她的手指亲了一下,“我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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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两人一块出去逛了逛。
夏漓为公寓选了几个新抱枕,两只成对的马克杯,以及一只霁青色的花瓶,很适合用来插白色的鲜花,譬如白玫瑰或者晚香玉。
晚上,晏斯时没跟她一起吃饭上回在北城一同吃过饭的波士顿的校友应乾,他想约出来聊一聊。应乾只周六晚上有空。
晏斯时很觉得抱歉,夏漓倒无所谓,让他放心去,一顿饭而已,大不了他们可以一同吃夜宵。
晚上这顿饭,晏斯时跟应乾聊得很尽兴。
他从来不是巧言令色之人,邀请他人离开大公司加入他的初创团队,靠的不是画大饼的那一套。只从专业角度出发,分析未来前景,以及他们将要深入的细分领域。最后,许以合适的岗位和薪资。
应乾明显被说动,只有一个疑问,说很少有初创团队有这样大的手笔,问他背后的资本是什么来头。
晏斯时说,等你加入以后就知道了。
应乾哈哈大笑,答应回去之后一定认真考虑。
晏斯时打包了特意单点的一份红豆奶冻。
应乾玩笑道:“晏总这么节俭。”
晏斯时淡笑解释:“给女朋友带的。她喜欢吃红豆口味的东西。”
公寓是指纹密码锁,晏斯时到了以后直接开门。
进门却见夏漓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茶几上摆了好些酒瓶。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细看那些酒瓶上成分表的标注。
晏斯时喊她一声,她没反应。
他坐过去,在沙发上落座,伸手,径直摘下她左边耳朵里的耳机。
夏漓吓一跳,回头,“你回来了。”
“嗯。”晏斯时将甜品放在茶几上,看了看她面前的那些酒瓶,都是柚子酒,各式各样。
“在做什么?”
“我想找到当时我们吃饭的时候,喝过的差不多口味的那种柚子酒。这些都是在网上下单的,下午刚到。我都尝过了,这瓶比较像。”
晏斯时没去看她指的那瓶酒,只低头看她,“没醉?”
她颈侧至面颊一片已有些泛红。
“没有,都只尝了一小口。”夏漓注意到了他提回的打包盒,“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甜品。”
夏漓打开,拿勺子舀出一勺尝了尝,眼睛一亮,“好吃。红豆味的。”
晏斯时像捏小猫那样,伸手捏捏她的后颈,随即抬手,打算将摘下的耳机重新给她塞回。
夏漓偏了偏脑袋,“你戴着吧,今天日推给我推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歌。”
晏斯时捏着那枚耳机,塞进耳中,微微探身,脑袋自后方往她肩上一搁。
有笑音拂过她的耳畔,夏漓转头,“笑什么?”
“不。没什么。”
“我知道你想到什么了。”
“嗯。你想的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道。”晏斯时笑了声,提醒,“听歌。”
耳机里传来音乐声。
她整晚在写信/问安的信每日寄/旁人话大战结束了/谁人未死早回来/传闻话/同僚亦曾在那战地找到你/泥泞里似已没生气
唯独她始终不信等你/尚有个她未心死/天天衰老仍然守候你
晏斯时问:“歌名是?”
夏漓本要开口,那歌名到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