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夏漓保管了好久。
最开始复制到SIM卡;后来用数据助手迁移;再后来安卓手机换水果手机, 也一并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就直接从旧手机上,将所有短信转发到了自己的新号上。
今天换新手机, 清理数据资料, 在收件箱的下方,发现这些尘封已久的短信。
也不知是怎样心情, 只犹豫一瞬, 就挨条勾选,发送给了晏斯时。
他说他很晚才回,她预计他暂且没空看。
但没想到,短信发出去不过十来分钟, 就听见门口密码锁解锁的声响。
夏漓愣了下,转身往门口看去,果真是晏斯时回来了。
“加班结束了?”
晏斯时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都来不及换鞋, 就径直朝她走过来。
夏漓只觉得他倾身而来的拥抱携了一阵风,那样急切, 又无须言语。
叫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一紧, 隐隐作痛。
晏斯时找不到任何词句形容此刻的心情。
前一阵夏漓给他分享的日推的那首歌, 他后来凭借记下来的两句歌词去搜了搜,这才明白那时她为什么似乎不大好意思告诉他歌名。
那首歌叫《她整晚在写信》。
她坚决地找你/用她仅有那啖气
谁人又会这样等你/犹像她天天写信给你
这首歌唱战争结束, 同僚归家,告知女子初恋战死, 身曝泥泞。女子不信,仍然日日写信, 直至衰老, 两眼渐盲。
她给他写信, 一封一封,投往虚空的邮筒。
这世间,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傻、更固执的人。
假如这些信息,没有在时空中迷路数年,而是准时送达他的手中,他想,过去长夜一样的生活,不至于叫他如此痛苦。
“……你收到了呀。”夏漓几分怔忡,轻声说道。
“嗯。我收到了。”
它晚了一些。
但还好,只是晚了一些。
像沉入海中的水,经过蒸腾,复归于云端。
有一天,重新为他下了一场磅礴的雨。
晏斯时埋首在她肩上,久久未曾动弹。
夏漓疑惑,正要转头,他却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肯让她去看。
“晏……”她唤出一个字便住了声,怔忡地觉察到,肩上皮肤烙上了一小片的温热与潮湿。
她不再说话了。
用力地将他抱紧。
没关系。那不算迟。
只要你看到,那就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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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是夏漓生日。
正好闻疏白也从北城过来了,要在滨城这边留一段时间。晏斯时更多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其他得闻疏白挑大梁。
闻疏白积极组局,说正好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晏斯时不确定夏漓喜不喜欢这种热闹,先问她的意见。
夏漓自然没什么异议。
有些工作夏漓将其延到了第二天,没有加班。
下班之后,跟晏斯时先回了趟公寓换衣服,而后去了闻疏白订的KTV包间。
里面除了闻疏白,还有他们公司的两个元老级员工,一个是晏斯时MIT的校友应乾,一个是他跟闻疏白的初中同学。
也是问过了夏漓的意见,才请了他们参加。
夏漓这边一个同事也没请,有在滨城的同学,但因为不在周末,没能腾出时间过来。
这样也好,人多未免嘈杂。
闻疏白按照排行榜随便点了一串歌,调低了音量,纯当做BGM,几人坐在一块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闻疏白作为旁观者,真觉得晏斯时自归国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变化很大。
刚回来那会儿,类似这样的聚会,哪怕请的都是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或者同学,晏斯时也很少开口,只独自一人喝酒。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