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西没有哭,反而走到江父身边揽住他清瘦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问题,那必然会有解决办法。
他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江元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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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卿感染的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但这个结果比江元卿被感染更让人难以接受。
害她的人竟是她的亲哥哥。
江元源自那天后没有再回家,而是窝在一处小房产里,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像极了一个无药可救的瘾君子,精神面貌明明看着不差,内里却早已经腐烂不堪。
安迪了解到他为了活着居然真的能对自己亲妹妹下手后,每次给药时那目光总是充斥着嘲讽。
“真可怜,你大概也想不到,你在我们这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对付江元卿。”
“如今江元卿出事了,你基本等同于垃圾,这些药就跟施舍乞丐一样。”
他不再一天一颗地掌控着江元源,而是眼不见为净地给了许多,试图让江元源少出现在他面前。
江元源变得嗑药跟吃糖一样,接过药后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了许多。
“哈,你他妈懂个屁。”
“你以为我是为了药才让她感染?不?她早该死了。”
“同是父母生的,她凭什么拥有一切,而我只能这样平庸?”
“她不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元源清醒的时间似乎在慢慢缩短,现在当着安迪的面都在神情癫狂地发疯。
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早已经成了过去式,他眼底的毁灭欲现在连安迪都有点怵。
当求生意志减弱,情绪越来越脱离控制后,核心源占据身体的速度将会越来越快。
安迪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叫人将他轰了出去。
江元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又一次拒接掉席露露的联络。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而江家最近也没有人来找他,大概是已经发现残害手足的事情是他做的,大抵在犹豫着是否要算账。
江元源把一切弄成这样,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谁错得更多些。
他整夜整夜躺在床上想自己到底还活着做什么,连席露露都甚少长时间地出现在脑海内。
今晚江元源仍旧无所事事地平摊着,放空大脑像是个活死人。
直到泛着冷光的刀尖对准了他的眼睛,江元源麻木地看着悄然拜访的阿令。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大小姐,你不是她的兄长吗!?”
阿令在迅速查出真相后,连着去看了好几天江元卿,第一次懦弱到不敢告知残忍真相。
直到江元卿温和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还让她别去找江元源麻烦。
“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不愿意动手杀了我,那我就杀她。”
“如果你是来为她报仇的,请便。”
江元源没有半点害怕之意,甚至眼中的求死之意格外深切期盼。
阿令看着他这副模样,握刀的手紧紧攥起,青筋暴得厉害。
她不再说话,静静收了刀之后,悄无声息地避开眼线离开江元源的住宅。
这一幕都被人尽收眼底,颓废平躺着的人却毫无知觉。
“大人,江元源确实对江元卿动手了,对方甚至还是自愿着了亲兄长的道。”
“而据可靠消息得知,江元卿感染恶源一事并非作假。”
“虽不排除他们可能与药物所人员串通,但她发作之后的状态与感染者基本一致。”
“江之黎现在在拼命跟江家总部瞒着江元卿的事情,这件事若是被捅破,她两个后代等于都废了。”
实时监视的人毕恭毕敬地向上级汇报情况,脸上满是稳操胜券之意。
“江之黎的女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叫人继续严加查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