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山庄已经近在眼前。
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遮天蔽日,古建筑式飞檐和青色瓦片交错其中。
车爬上坡,在门前停下,一身白色西装的姜教授正站在门口,面前一个女人握着她的双手,埋头深深鞠躬。
敖腾听说姜教授之后就搜索过她,此时认出人,低声给白箐箐介绍。
“……蒋教授是我的老师,这方面病例比我丰富,术后你放心交给他们,听医院的安排就好,之后复健会辛苦一点。”
杨曼带来的礼物,姜教授没收,只好千恩万谢地表达感激。
姜教授神情淡淡的,听见车的声音朝他们望来。
敖腾隔着窗看她一眼,双手端着小木
人有些为难:“箐箐,我得带着这位一起下去吗?”
车到了,久久没有人下来。
姜教授淡淡笑着,从杨曼双手中抽回手:“周皓妈妈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作为医生,我也很高兴能帮助到皓皓,这比参加什么学术会议都有意义。”
“你好像有客人到了,我这边就先走了。”
杨曼看一眼门前院子,低调的黑色奔驰车旁,敖腾站在那里,双手中捧着一个浅色木偶人,见她望去,正同她点头招呼。
“是我的客人……”杨曼呼吸一滞,没察觉自己略微变了脸色:“姜教授,您慢走。”
车另一侧走出来一个穿短夹克风衣、牛仔裤的女孩子,也朝她和姜教授看了一眼,走来时双手插进口袋,看气质有些冷峻。
她肤色黑,眉眼和敖腾还有三四分相像。
杨曼以前没见过她,却不由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隐约有些觉得,敖腾对她……有些恭敬。
杨曼做导演多年,看人很敏锐,身子绷直,等着敖腾和那女孩一前一后向她走来,沉声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说着,低眸看向敖腾手中的木头人偶。
两道黑色记号笔画的弧度很怪异,垂下的睫毛潦草,像是被人随手涂鸦,可又被敖腾双手端捧在身前,很矛盾。
杨曼眼神警惕,身子微微朝后退了退。
近二十年交情的好友,如今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敖腾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涩,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外甥女的玩具。”
他紧接着问道:“皓皓怎么样了?我听说姜教授给他动手术了,一切顺利吧?你要是有什么帮忙的……”
杨曼:“手术做完了,很顺利,没什么要你帮的,你今天来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要回医院了。”
敖腾余光不由地看一眼白箐箐,继续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皓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得来看看你们。”
“不必了,你别再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现在皓皓手术已经做完,我和老周会带他出国复健。”
杨曼再退一步,就差指明送客,一副不愿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几欲转身离开。
“你是要全家移民?”
敖腾没上前,跟着她想离开的方向挪了一步,眉头紧皱:“为什么啊杨曼?半年前我就想问你,你不想再和我来往,可以!但十几年的交情,说不要就不要啦?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哪儿做的对不住你吗?就算是死,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吧!”
杨曼听到最后一句,眼皮一跳,唇线压紧了。
她微吸一口气在喉中:“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是我个人的问题,是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敖腾被她这话回的呼吸一滞,气笑了:“你能对不起谁啊。”
他和杨曼对朋友都是有来有往,生怕朋友吃亏的性子,绝不会干损人利己的事儿。
杨曼为人堪称正直,比在生意场中的他有良心多了。
现在杨曼说这话,敖腾觉得她就是搪塞自己的,不愿意说真话。
俩人一时争执不下。
白箐箐在旁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