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关上,她甫一转身,看向病床边三人,却见敖腾手中木偶人一同转头看向她,像是人听见动静,闻声动作似的。

杨曼当即站定脚步,吓得一口气憋在喉中。

直到眼睁睁看着木偶人将头转回去,对向病床上的儿子,头皮哗一下炸开。

木偶的那双眼睛……睁开了!

“你们拿的什么东西!”

杨曼心脏剧烈紧缩,反应过来,立马大步上前,抓着敖腾的衣服,猛地拉开他,挡在儿子身前。

她目光不自觉下落,紧盯敖腾手中的木偶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阻挡了木偶人看向孩子的视线,那双黑色记号笔画成的眼睛,竟在她面前再度合上。

恢复成先前潦草涂鸦的两道弯弧,和零散卷翘的睫毛,像是从未动过。

“这木偶和敖腾相处的时间有点短,不太智能。”白箐箐对杨曼安抚地笑笑,像是在缓解她紧张的心情。

杨曼一点儿都没有因为白箐箐轻松的语气放松下来,目光警惕至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它会对着皓皓……睁开眼睛!”

儿子就在身后看着他们。

杨曼最后四个字含在牙齿里压低声音,怕儿子听见吓到他,伸手想把面前俩人推走。

画画用的人体参考木偶人在平时不算少见,她儿子的美术课也有一个,现在被敖腾双手恭恭敬敬地端在身前,怪异感更甚。

杨曼有些怵,不自觉避开人偶,一边向前逼退,一边将手伸向白箐箐。

白箐箐在杨曼碰到自己前退后一步:“别担心,木偶只是个验证,验证看看,周皓是不是给那个风水师东西的人。”

杨曼近前,逼得敖腾再往后退:“给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杨曼如惊弓之鸟,她若是有毛,现在恐怕全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白箐箐按了下敖腾的手,示意他可以把木偶人放下来了。

敖腾一路上端着木偶人也发憷,手和胳膊还都没敢怎么动,早就僵硬发酸,环视病房内一圈,看到张椅子,问道:“放远点儿行吗?”

白箐箐点头。

敖腾立马动作起来,一手拎起椅子,放到离病床最远的地方,把小木偶人恭敬地放上去。

杨曼精神这才放松些,重新看向白箐箐,声音低下来:“你把话说清楚一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给出去什么了?”

她依旧压着声音。

孩子在病床上躺着,听不清他们说话,但见到许久未见的敖腾,还是开心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望着他们,苍白的脸上恢复些血色,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给了命炁。”

白箐箐声音也低,仅让面前二人听见:“你可以理解为,他把自己的寿命给出去了。”

“怎么可能?”

杨曼低呼一声,脸色发白,根本不信:“你小小年纪,不要胡说八道!”

她紧接着看向敖腾,面上狐疑更甚:“敖腾,这真是你外甥女?”

敖腾十分恭敬地点头:“千真万确,十天前刚找回来,我亲外甥女儿,也真的是位风水大师,比卜家掌门还厉害呢,我这条命就是我这亲外甥女儿救的,不然我现在都不能活着站你面前。”

白箐箐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直奔主题道:“杨曼,你应该知道,敖腾这两年的异常是被人借运,有人不仅要他的运,还要他的命。”

“他命格特殊,通俗点说,就是命极好,放在人群中十万里挑一。有这样大气运的人,怎么可能被人随便布阵借运?借不出来的,得有‘人引’才行。”

白箐箐说着,看向病床上的周皓,正和孩子眼睛对上,她冲一无所知的孩子微微笑了笑。

病房角落的木偶对着周皓的方向,不知何时又无声张开双眼。

白箐箐:“炁行于地,聚于人,叠者生合,散者为离。

你和敖腾是相交十多年的好友,平时关系紧密,周皓也算是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