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女儿,孙子,死的死,伤的伤。

虞秀兰头发一夜雪白,在葬礼上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姜穆宁去参加葬礼,悼念敖心逸,全程对宾客和外界没什么反应的虞秀兰清醒过来,发疯似的把她打了出去。

泪声俱下,状若疯癫,嘶吼他们敖家和白家养了一匹恶狼。

敖秉翃也对曾经捧成眼珠子似得姜穆宁心痛、憎恶不已。

作者用五百字描写了敖心逸的葬礼,主要着墨在姜穆宁和敖家决裂,葬礼之后,更是没有再多写过这两个老人。

这样看来,他们俩应该是活到了最后的。

但想来,即便是不死,老年失孤的生活不会很好。

白箐箐心声中淡淡道出,将酥香油嫩的小羊排三两口解决掉,一眼都没看向敖秉翃变得惨白的脸。

牛肋条在锅中四面微煎两三分钟就可以出锅,油脂浸润肉条的肌理,虞秀兰将牛肋条端到白箐箐面前,看着她眼睛亮亮摩拳擦掌的样子,放下盘子叮嘱道:“小心烫,慢慢吃。”

“谢谢外婆。”

虞秀兰转头就看见敖秉翃脸色不对劲,小声问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敖秉翃还没从刚刚白箐箐的心声中回过劲来。

什么逸逸在国外饮弹自尽,秀兰替她主持葬礼头发花白,什么老年失孤???

宁宁怎么了?秀兰为什么会把宁宁打出去?他也会对宁宁憎恶不已?

敖秉翃第一反应就是白箐箐在胡编乱造,可她的语气太正经了,一丝开玩笑的意味都没听出来,更像是陈述一场事实。

敖秉翃心里不信的,可即便只是听着,他也保护受控制地“唰”地白了脸色,手臂发麻,双手扶住餐桌。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此时被虞秀兰这么出声一打岔,敖秉翃略有缓和过来,老眼通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下泪来。

他想站起来骂白箐箐在胡说,可他难过心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觉得白箐箐的心声会成为现实。

虞秀兰看见老伴儿突然哭了,“呀”一声赶紧坐他身边去,小声连声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咱出发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

虞秀兰声音小,白箐箐耳力更好,闻言看了他们一眼。

感觉到白箐箐的视线,敖秉翃心痛得更加厉害,好像那些心声都成了火辣辣的现实,随着她的视线避无可避。

他都没力气质问了,虚弱的摆摆手:“不太舒服,扶我我房里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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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秀兰赶紧搀他站起来,一边搀他回房,一边细细问他哪儿难受,要不要赶紧让医生过来施针。

敖秉翃心痛到无法呼吸,几步路都走得颤颤巍巍,两个人走到客厅转角时,刚巧迎面和女儿女婿撞上。

“……是虞秀兰抱着她的遗像和骨灰,替女儿主持葬礼的。”

老头子脑海里回荡起这句话,呜地一声张开嘴,不由分说地就抓住女儿的手,感受着她温热鲜活的体温:“逸逸,箐箐、箐箐的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

敖秉翃是枪子儿打身上都不掉眼泪的人,敖心逸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三个人顿时大惊将他团团围住,将老头就

近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听到了?”敖心逸问,“爸你听见什么了。”

这件事不是亲耳听见,没有人会信,敖心逸只提了一句,没有细讲。

此时看起来,爸这不仅是听到了,还听到了什么让他深受打击的事情。

虞秀兰此时也才反应过来,老头儿这样应该是她在厨房的时候,单独听到了外孙女的心声。

敖秉翃哭得像小孩:“她胡说!她胡说!她怎么能在心里这么想你们!”

刚刚乍一听他已经觉得心痛难忍,现在白箐箐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慢慢编织出画面来,仿若他真的在女儿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