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算不是爱人,也是相处很久的朋友,中间掺杂真挚的交往,无数心意想通的亲热。
沉默中,邬怜做不出决定,现实和理智在往不同方向拉扯。
紧紧盯着,瞿闻捕捉到她眼中的挣扎,率先开口:“宝宝,我们复合吧。”
刚知晓她和瞿棹有亲密关系的时候,他接受不了,选择伤害她,却把她推得更远。现在他足够理智,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得到身体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他要她的心。
他还是得恢复以前的样子,温柔待她,才能给自己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该来的还是来了,邬怜没法再闷头装傻。但现在比刚分手的时候要理智,她不会轻易做决定,抬头看他,“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后再说吧。”
没有人,比她的考试重要。
瞿闻看着她,说了句好,“我们先考大学。”
这就是瞿闻和那些人的不同,能听进去她说话。陆柏屿一开始也能如此,但后来脱缰,开始掌控她。
论尊重,他们都没有这种美德。
……
每天都在学校自习室学到九点,瞿闻才回家。
晚餐时间已经错过,曲东玲让佣人给瞿闻重新做了份,坐在餐桌旁陪伴。她知道瞿闻最近在搞什么鬼,本来不想管,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再放纵。
“你知道瞿棹最近在做什么么?”
听到这个名字,瞿闻食欲受到影响,喝了口水,淡淡道,“在干嘛?”
“人家白天上学,晚上请家教补课,放假了跟着你爸去公司,现在都走到那些董事股东面前了。”顿了顿,她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己儿子,“就你这个一根筋的,天天围着邬怜转,不知轻重。”
瞿闻没想到瞿棹那个性格不安稳的竟然开始上进,像变了个人。
是放弃了邬怜?
还是,有其他打算?
没有明确的答案,但对方的努力看在瞿闻眼里,刺激出强烈的危机感和竞争意识。
“我也喜欢邬怜这个孩子,乖巧懂事,但你清楚,你爸当初把她介绍给你安的什么心。那时候的家世就不合适,现在她爸妈离婚,财产分割,和你更是不在一个层面,你别再犯蠢。”
见瞿闻沉默,曲东玲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儿子,你知道我们母子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你是我全部的希望。”
她受够了被瞿棹漠视,甚至阴阳怪气针对的日子,也不愿意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装良善继母,去热脸贴冷屁股。她也有私心,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被瞿正丰公正对待,而不是表面疼爱,什么好处都给瞿棹。
当初,他给瞿闻介绍女朋友,不挑邬家受疼爱的大女儿,而是选小透明邬怜,不就是怕瞿闻借将来岳父东风压过瞿棹。
她一直都清楚。
食欲尽无,权欲膨胀,瞿闻清醒地知道自己最缺什么。
他原本的计划很直白,找个家世齐平的对象,订婚,合作,让两家利益最大化。有了机会,只要他咬咬牙努力,奋斗到一定位置,和对方好聚好散。只要邬怜肯等他几年,他会尽快结束这肮脏的一切。
但真要实行,他又迟疑。
怕邬怜就此放手。
谁又能心甘情愿等一个给开空头支票的男人。
*
晚间的自习室静谧无比,只有轻轻翻卷子和笔珠划过纸张的窸窣声。
邬怜做完手中的题,就想找瞿闻要答案比对,可转头就见他满头生汗,单手紧紧压着胃部,眉心暗拧。
她凑近些,轻声问:“胃疼?”
“没事。”瞿闻翻出她那套题的答案, ? 取过她做好的卷子,就要判卷。
一只嫩白小手压在写得满满的卷子上,邬怜声音小,但语气莫名强势:“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宿舍取药。”
不等瞿闻拒绝,女孩子已经起身,她转头动作很快,梳起的马尾垂得柔顺,发尖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