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棹瞬间停下脚步。
转过头,他看向陆柏屿的眼神带上一抹深意,“你故意的?”
故意叫他过来,故意不让他和邬怜单独接触。
岂料,陆柏屿摇头否认,喉间溢出一声轻慢的笑,“我才没那么闲。他们刚刚是真想打架,我想叫昀哥过来的。”
顿了顿,他自己接话:“他应该忙吧,找了你。”
眼中寒霜渐渐融化,瞿棹继续往前走。
明知自己该到此为止,陆柏屿心里像拧劲儿似的不舒服,克制着安静了会儿,又问:“你们到底处没处?”
“怎么。”瞿棹往前走,冰冷的轻笑一层层荡开,“你不允许?”
“……”
陆柏屿霎时哑口无言,自知没有身份划分邬怜的权利。可他内心有自私的一部分,就是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亲密。
沉默两秒,他压住了嗓子,听不出起伏:“我就是怕你忘了,我碰过她。”
这一下,瞿棹再也往前走不了。转头拎住陆柏屿的衣领,他重重往前扯来,声音犹如冰冷锐利的箭矢,直射他心脏。
“你威胁我?”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冷戾无情。
陆柏屿被他眼中的邪气慑住,很快恢复自然,唇角浅浅勾起,尾音柔软:“你好正经啊,我只是礼貌提醒,怕你忘记这段故事,日后尴尬。”
瞿棹冰棱似的声线带着潮湿雾气,低低沉沉的:“不需要。”
若能往前覆盖时间线,他不愿意接受陆柏屿送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他亲自取好了。
现在,他要确保邬怜完全属于他。
捕捉到瞿棹眼中翻腾的占有欲,陆柏屿心惊,但图私心,非要追问出个确切的答案:“你在学校和她走太近,有人嫉妒,就会欺负她。”
不成熟的喜欢都那样,恨不得除掉眼中钉,自己取而代之。
不分性别。
这个观点邬怜自己提过,此时陆柏屿又提,瞿棹的情绪完全没有波澜,低哑声音轻轻拂过:“那我就把她带到身边,近到不能再近,我看到底是谁不长眼。”
“……”
呵。
炽热轰烈的感情,充满活力。
陆柏屿没再说话,跟着他往前走,心思早就飘远了。
*
邬怜换冰袋回来,发现瞿棹已经离开。
当下的反应是轻松的。
随即才是疑惑。
但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就忘记这茬,准备敷完脸回班级。
可刚做下决定,她余光就看到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穿着利落干净的校服,站在门板旁的阴影处,脸上没落一点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眼神还是那么阴暗沉静。
项昀声的声音有点低哑,带着说不出的危险:“他被你骗得还挺走心。”
“……”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眼中,自己是可以玩弄瞿棹感情的厉害角色。
一口气堵在胸口,邬怜突然好累,一个字都不想说。
脸上的灼热感消失不少,她放下冰袋,越过他就想离开。可身位刚刚重叠,她胳膊就被旁边男人攥住,力气很大,疼得她皱眉不悦:“弄断了……放开。”
项昀声没放,稍微松缓力气,一把把她扯到自己怀里,垂下生冷无波的目光,看着这张白净稚嫩的清纯面庞。
倏地,他被她侧脸的红肿刺了眼。
大掌往上,他捏着她下颌细细打量,看清楚上面浮起的血丝后,无情地一把推开。
“废物。”
“……”
凭空被骂,邬怜气得浑身发抖,撑起双掌,用尽全力去推他。
偏偏,身形高大隐隐压着肌肉的男人丝毫未动,倒害得她险些踉跄,无比的狼狈。
邬怜心里更气,整张小脸涨红,眼神幽怨徒增一抹恨意,“你最好赶紧和我姐姐断干净,不然我都给你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