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的吃着烤鱼,我则像个服务生似的,殷勤的取来妈妈爱吃的美食。
前些日子,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实在冷淡,有些话总也没能说出口,今天我
见妈妈心情不错,打算趁着机会解释一下。
妈……有些事我想跟您说明一下。
妈妈抬眼打量,没有吭声。
我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其实那天晚上……
话刚起了个头,妈妈忽然眉头一皱,『哎呦』一声。我也没有当回事,继续
低头说着:是陆依依把您扶进她的房间里去的。
哎呀……啊……妈妈手捂小腹,上身趴到了桌子上。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房间里睡着的是陆依依呢。
你给我闭嘴!妈妈低声呵斥。我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她眉头紧锁,
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雪白的俏脸就已胀得通红。
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道:您……您怎么了?
肚子疼。妈妈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那……那……是不是着凉了呀?还是吃坏东西了呀。我见妈妈额头汗珠
直往外冒,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妈妈紧咬牙关,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呻吟声,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见此情
景,我猛敲几下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妈妈说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您忍一下,您再忍一下。我一边安抚妈妈,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幸好医院就在附近,不多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我随车一同前往医院,一路
上妈妈紧紧地攥着我手,原本胀红的俏脸,又变成了惨白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妈妈这么痛苦的样子,趴在她身边,不停的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被告知妈妈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虽然
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但眼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心里还是紧张不已。
我犹豫着要不要将妈
妈突发疾病的事情告诉老爸,想来想去,他们远在国内,
就算想来一时半会儿也飞不过来,何必让他们干着急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当被医生告知,一切顺利时,我终于
长长的舒了口气。
推门进入病房,只见妈妈身穿病号服,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由于刚刚做完
手术的缘故,不能平躺,所以只能上半身斜靠在病床上。
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妈妈像是听到了动静,竟然将右手抬了起来,我赶
紧伸出双手,紧紧将其握住。
我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妈妈,妈妈反倒虚弱无力的问了句:男孩还是女孩?
哈?我一愣。
妈妈慢慢的睁眼一瞧,不由得一拍脑门,苦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
生一个呢。
有我一个就够您操心的了,再生一个还不得累死您呀。要我说,北北都是
多余的。
我想要发挥特长,耍耍嘴皮子,活跃一下气氛。妈妈白了我一眼,想要将手
从我掌心之中抽出来,可惜身体虚弱无力,只得作罢,将脸扭到了一旁。
妈妈的手凉凉的,绵软无力,被我握在掌心,舍不得松开。
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疼啊?
沉默片刻,妈妈说了句:疼的要命。
我笑着问道:我听老爸说,您在产房里一直骂他王八蛋,还给我们老凌家
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把医生护士们给乐坏了。
嗯,我当时就想,生完了孩子马上就跟你爸离婚。妈妈的话语中带了些
调侃的味道,不似那么冰冷了。
那您后来为什么又生了北北?
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