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宠信的宋大将军竟然是她弟弟……乖乖,说起这宋将军,十八岁前那可是京城里第一大流氓混混,十五岁就睡了婊/子生了小仔,如今走了狗屎运做了将军,却偏偏满城千金不入眼,隔三差五便南下苏杭去庵堂里逗小尼姑玩儿~~话说,这小尼姑生得那也是极美,妖精般身段比安家娘们绝不在话下。听闻当年二皇子没被处死前对这尼姑可是独宠一时,偌大个府上仅剩下她一个美人,啊呀呀,好不风流,奈何红颜多薄命……”
“得咧,老赵你莫要卖弯了子!咱不听那小尼姑,咱就爱听近点的,你若再不说那安家娘子如何风骚,爷们可就早早撤了……”
赵罗锅一向说话最爱跑谱,不过眨眼功夫,几句话里便已换了四个主人翁,越说越跑了题,听众里有人不耐烦了,一个小尼姑有什么好听?当下拍拍屁股就要走。
好容易伟大起来的赵罗锅扫兴了,抠着耳屎的手一伸,向那人后衣襟将将一扯,踉跄拉坐在地上:
“别别,别走啊兄弟,这厢才要说正事么~~你别看这小娘们日子过得清汤寡水,先前那可是京中一家豪门大户的小姨奶奶!……喂,老李,你不要眼珠子暴溜圆,老子拍拍屁股就知道你想问什么!你道她为嘛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偏要背井离乡来咱小淮扬城讨生活么?为嘛呢?不为嘛,耐不住寂寞,偷了人噻~~偷了自家小叔!……乖乖,若要说那偷人的细节,简直,啊呀啧啧~~简直让老赵我委实说不出口哉~~~”
赵罗锅说着,做羞涩状捂了脸。
乖乖,能让京城第一八卦男都羞红了脸的事儿可委实难得啊!一众人等登时兴起,想到即将要听到的各色风花水月,兴奋得个个满嘴哈喇子直冒腾。人群外却忽然传来一声粗嘎大吼:
“狗/日的,爷这就让你说不出口!”
“啪嗒”正寻思着该如何把自己与寡妇阿蛮合欢的事儿往上套的赵罗锅,一张硕大老嘴还未及合上,一簇黄光却将将袭进了口。恍然一楞,呆呆咋了咋舌。黏糊糊的玩意,有点滑,还有点腥是臭鸡蛋!
赵罗锅火了,豁然挺起满座山峰将将跳上板凳:“乖乖,我说二位胡子爷,便是看你家轩公子平日里待人心善,我老赵才好心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家公子着了那妖精的道。可你为嘛打人?你为嘛打?为嘛打人你说说!”
“喂你老子狗屎!下次若敢再背后叽歪我家公子少奶奶,小心爷爷一屁股坐死你!”被人调侃的滋味很不爽,自家主子被人当众调侃的滋味更不爽,二胡小心匀了匀满树樱花,再度抓起路边摊上几颗鸡蛋朝一众爷儿堆里霍霍扫去。
于是乎满地黄浆飞溅,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立时四下轰然散开,一排溜春茶摊子不慎被撞翻,半条街的生意今日却是瘫了。
“呸,娘们样!”胡子爷狠狠吐了口唾沫睬也不睬便继续向东城边走去。自家公子这阵子为了少奶奶可没少折腾,不是砌鱼塘、铺草地,便是三天两头湖边钓鱼园里摘果,奈何少奶奶偏偏不记公子半分好,还和那红瑶绣房的小白脸打得火热,真真急煞人也。
懊恼拐过几道弯,三和巷已然就在跟前。
近湖边的巷子总是带着一股潮湿水气,然夹杂着花草芬芳,却也很是好闻。巷子深处是一间青砖小院,茶色木门半开,院中央新搭的葡萄架下置着一张竹制藤椅,此刻那藤椅上正躺着一袭素色碎花长裙女子。
想来睡得很是香甜,正午阳光暖暖,女子白皙素净脸颊微微泛着粉,一头青丝云髻轻垂,散乱搭于薄薄削肩之上,碎花长裙迤逦拖地,蜿蜒出一片婀娜,很是好看得紧。
“少奶奶。”大胡一向最是恭敬憨实,小心在院门上敲了几许,见女子眼皮动了动,方才横抬着樱花树大步将将迈进院子:“少奶奶可醒了。昨日公子听说少奶奶喜欢樱花,今日早早便让小的去城西园子买了一树回来,说给少奶奶在院子里种上。”
大胡口中说着,便与二胡一前一后在院角拿了铁锹,不管不顾的呼哧呼哧打起洞来。如今自己都已成了家,自家公子却还孤零零寡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