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算起来,自那夜潘少辰下了毒之后,这女人便再没让自己好好动过身子,总是各种恶言狠话强打下自己兴致。今夜竟然如此破天荒主动,上官云轩即便不适应,心下却不由自主泛开一汪莫名暖意。
当下便抚过安若兮柔滑的发丝,将那张潮红的脸揽过面前,薄唇完全倾覆了上去。
安若兮昏睡得没了意识,只觉口中干渴难耐,因着身旁一股清爽干净的气息,甚是好闻,那身体便不由自主贴了上去……
一向都是自己主动,上官云轩从未感受过今夜迷乱下的安若兮竟是这般完全新鲜的美好。昏暗烛火下,东水阁里某张暗花屏风上两具年轻的身体勾画着美丽波澜。窗外蝉鸣声声,夜色渐深,天空露白。
一向慵懒散慢的潘府上下一大早却沸腾了。偌大的厅堂里挤了满满一屋子的姨娘小妾,因瞅见上头老爷夫人表情黑白变换,便是连声咳嗽都不敢有。
老潘家独子,潘仁贵的宝贝儿子遭了绑票!
肚子溜圆的潘仁贵掂着一张薄纸,连心尖尖都在颤抖。
“老子近日手头紧,请了公子家中坐。若要公子平安归,银票万两老槐树下埋。”潦草几句,毫不押韵,怕便是那山中匪寇粗俗之语。
那末了血迹斑斑的几个大字“若要报官立刻撕票”,怕不就是自家儿子被割了手指头画上的么?乖乖,我那可怜的宝贝儿喂
潘仁贵想到此连腿弯弯都开始打颤,自家儿子一向见了血便要晕的,乖乖,这可不得受惨了罪哟!当下哆嗦着两手掂着薄纸看向身侧,满眼眶来不及洗去的眼屎:“夫、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哎哟,我的儿喂~~造孽啊”
潘夫人一向稳重,见此便将那字条夺了过来。寥寥几行,白纸红字,字体歪斜,一眼看着便知是故意用左手写出。
想了想便皱眉道:“老爷,辰儿昨日出去,那胖墩和瘦猴可还没回来呢,莫不是无聊之人敲诈也未必……不若等上些许时候再看看。”
“等?妈了个巴子的,咱儿子的保命符都被那强盗送来了,还打听个毛球?!”潘仁贵怎料得到的是这答案,掂着小潘少自小不离身的开光玉坠,脑袋一懵便朝一向畏惧的夫人大声怒吼,那喷涌的口水溅得潘夫人一脸。
潘夫人几时被大声说过话,脸色一暗便拂了袖子回后院。
见夫人离开,潘仁贵桃花眼一翻,肥厚的手掌又使劲朝膝盖上抡开:“唉哟,我可怜的宝贝儿喂造孽哟,挨千刀下油锅的强盗崽子……”
“老、老爷……不、不然还是报官吧……”管家林蒲见自家老爷浑身颤抖,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
为了造子,自家老爷这辈子可没少娶婆娘,岂知这老潘家一府上下二十来个女人,竟一个也未能生养,三十好几了才从夫人处得此一子,如今又遭了绑票,那不是要了老爷的命么?
“混账东西!不是你儿子你不心疼!报官了老子儿子还能活么?能活么?!”潘仁贵肥厚的手掌朝林蒲脸上捋了一掌,又疼得咧嘴直叫唤。听闻近日城中命案甚多,那采花大盗若要好个男风,岂不把自己那美人般的儿子给J奸了。
想到此,心尖尖又剧烈抽疼开,两腿软趴趴一弯,那硕大的肚子便要往地面坠去。
“老、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外家丁们揪着两喽啰踉跄跑来,老远便叫唤开。
胖墩和瘦猴被众家丁一屁股摔在地上,顿时没命般磕开了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们冤枉啊……”
“冤?冤你个鸟蛋!一群人出去,如今少爷被虏了,你们倒还有脸活着回来!来人哪,先拉下去给老子打个五十大板子。”潘仁贵朝瘦猴那干柴般身板上狠狠踹了一脚。
瘦猴吓得浑身一抖,有腥臭的尿液从裤/裆里溢了出来。
没用的死驴。身旁胖墩白了一眼,忙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老爷,老爷饶命啊老爷。昨日那上官家二姨奶奶给咱们少爷递了情诗,少爷这才偷了梯子去约会……怕那小娘子面子薄,叫奴才们在墙外守着,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