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晚,侯烛说他手机没电但这么大一个四肢健全的大活人,总不至于真的没处可去。

他答应侯烛留宿,只是自我放纵,满足自己的最后一点痴念。从周末结束以前,过渡到再也没有侯烛的日子。

从身体到心境,都与铭刻上了“侯烛”的过去彻底告别。

“你怎么过来帮忙了?不是说要当督工的吗?”见苏芙把喝完的水果茶扔进垃圾桶里,到水槽前洗菜,侯烛问道。

“两个人会快一点。”苏芙说。

今晚是他和侯烛的分手饭,他也想亲手做点什么。苏芙没有现在说出来,因为他不想搅了侯烛的兴致。如果侯烛很难过,难过到因此吃不下饭,他也会很难过的。

去拿取厨具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在了一起,又各自移开。

侯烛忽然小声嘀咕,叹了口气:“可惜我的刀工太好了。”

“怎么?”

“如果我不小心切到手,你会不会心疼地帮我包扎?”

“不会。贴块创可贴就够了吧。”

“要是切得很深呢?”

“你都说你刀工很好了。”

“嗨呀,自卖自夸罢了,其实我还是个生手呢。”

苏芙当然不信。随便看两眼就看得出来,侯烛用刀之娴熟,和菜馆里的老师傅能有一比了。

“那好,既然你不行,就由我来切菜吧。” 苏芙伸手就去抢菜刀的刀柄,是带了力气的真抢。

虽然他抢不过侯烛,倒是把侯烛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抓住他的手:“芙芙,别,我怕你碰到手,我来切就行了。”像只撩闲后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大狗。

被抓住的手背上,似过电般酥酥麻麻,一直流进心里。苏芙垂下眼睫,抽回了手:“哦,那你小心切到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