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茜腹部高隆,她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望着黎妃的容色极冷,端详了她好半晌,方才嘲弄道,“黎妃娘娘,那日枫树林中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江璃蓉面容一滞,不过却也只是刹那,复又定定地望向许茹茜,朝她笑道,“贵嫔妹妹这话可真是莫名其妙,那日之事不是早已有交代了么?妹妹这样冤枉到本宫头上,怕是不大合适。”
“冤枉?”许茹茜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忽地便低低笑了起来,接着便抬起眸子死死地望着她,冷声道,“兽药是你喂那只猫儿吃的,那日引它发难的也是你!南泱和田晨曦没瞧见,我却瞧得真真切切!你用护甲刺那猫儿,以为我是瞎子么?若当时我的身旁没有袁秋华,只怕如今滑胎的就是我了!江璃蓉,你好毒的心肠!”
“贵嫔妹妹,你这可就误会姐姐了,”江璃蓉心中一滞,面上却浮起了一丝无辜的神色,缓缓从贵妃榻上站起了身子,朝许茹茜徐徐走去,边走边说道,“此番姐姐不过是想让田晨曦吃些苦头,可从未想过要害妹妹你。”
“没想害我?”许茹茜又是一声冷笑,讥道,“畜牲撒起泼来,什么都干得出,多亏了老天垂怜,我才能躲过一劫……黎妃!我警告你,别再往我背后捅刀子,如今我腹中的皇嗣才是皇上最紧心的,惹恼了我,大不了玉石俱焚!”
“哟哟哟,”江璃蓉唏嘘,望着许茹茜盛怒的娇容,叹道,“妹妹何必这么生气?你腹中的皇嗣不是好好的么?再者说,如今皇上已对田晨曦失望透顶,她破相获罪,还被禁了足,难道不是贵嫔妹妹希望的么?”
“……”闻言,许茹茜心头的怒气隐隐便消减了大半,她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黎妃,“如今田晨曦失势,南泱孤立无援,正是对付她的好时机,娘娘可有何打算?”
“暂且按兵不动,”江璃蓉细长的眸子微眯,沉声道,“南泱比田晨曦狡诈,若是没得完全的计策,绝不可冒然对她下手,否则被她翻出了老底儿来,救出了田晨曦,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即便是将田晨曦救出来又如何?”许茹茜唇角一勾,挑起一个讥笑来,“她的脸成了那副样子,还指望起势?”
江璃蓉心头却忽地记起了另一桩事,她一阵沉吟,缓缓道,“皇上今晚,还是留在翡棠阁?”
“……”许茹茜的眼帘垂了下去,沉声道,“袁宝林才小产,皇上陪陪她,也无可厚非。”说罢她微顿,又去望黎妃,叹道,“娘娘的计策虽扳倒了田晨曦,却也害了袁宝林,她着实无辜。”
黎妃沉默半晌,方才抬起头瞧了一眼外先的天,只见夕阳西下,泣血一般凄美,徐徐道,“她今日依附我二人,难保日后不会起异心,后宫之中,哪儿来所谓的‘无辜’。”
然而皇帝今夜却并没有留宿在翡棠阁,而是翻了淑婕妤的牌子。
彼时明溪将将扶着南泱躺下,正欲放下床帐,江路德吊着嗓子的声音便从外先传了进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南泱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愕然,望着明溪怔怔道,“明溪,方才我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这么晚的时辰,那人怎么还会来她宫里?
“回娘娘,”明溪面上却是一笑,朝她柔声道,“您没听错,是皇上来了。”
话音方落,云靴踏地的沉稳脚步声便由远及近了,南泱仍是有几分愣,一双眼儿直勾勾地盯着内殿的帷帐,直到那墨青色的帷帐被人外先撩起,露出一张极是清冷俊美的脸来,皇帝的眉宇间仍是有几分疲态,望着她的表情,低低道,“近来,你怎么总是这副傻样子?”
南泱方才回过神,立时便察觉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连忙下了床朝他见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万皓冉朝她随意道,接着便上前几步坐上了床榻,从眉目间的神色来看,应很是疲累了。
明溪垂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寝殿的宫门轻轻合上。
南泱这才施施然起了身,见他满脸的疲态,便上前几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