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明溪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儿,方才记起这么个名字,是宫里一个杂役内监,不禁微微凝眉,有几分莫名其妙。
南泱见明溪半天没回话儿,不禁也是不解,复朝着宫门口扬声问了句,“明溪,怎么了?方才是谁在叫门?”
“是宫里的小李子。”明溪高声应了她一句。
小李子?那是谁?南泱怔了怔,眉头微拧思量了半晌,仍是朝明溪道,“让他进来吧。”
闻言,明溪便朝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眼珠子一转,便堆着满脸的笑容,跟在明溪身后进了寝宫,穿过外室的帷帐,便见南泱正微垂了眸子倚在软榻上。
“奴才叩见娘娘。”小李子朝着南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沉声呼道。
“平身吧。”南泱淡淡道。
“谢娘娘!”他方才直起身子立在一旁,神色极是恭敬。
南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风儿微微一转,睨了他一眼,只觉这小太监似是有几分眼熟,心中一番回忆,方才望着他开口道,“我见过你,织锦宫走水那日,是你拾起的火折子?你叫李松……李松什么来着?”
“回娘娘,奴才叫李松盛,”李松盛面上的笑容五分恭敬五分诚挚,恰到好处,又道,“都说贵人多忘事,可娘娘却还记得奴才,这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番话李松盛说得好听,南泱自然也受用,便端起一个笑望着他,问他道,“你今日求见,是为何事?”
“回娘娘,”李松盛猫着腰杆儿,恭敬道,“奴才知道娘娘近日忧心着田主子的事,特意留心着斜阳居,今日,奴才瞧见莫儿姑娘在宫门口求了御林军许久,不消一会儿,敬事房便送去了一把大剪子,奴才觉着有些不妥,特来禀告娘娘。”
“大剪子?”南泱心头一惊莫非田晨曦一个想不开,竟是想……不对,若是她起了那样的念头,用什么法子不是一个死,偏生要兴师动众地求一把大剪子,不像是她的性子,可那日她的眼神分明透着绝望跟死寂……
如是一想,方才松懈的心又紧了起来,南泱几番思索,终是抬起头,朝李松盛道,“小李子,此番你做得很好,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你只管继续观望着斜阳居,随时跟我禀报。”
“是,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李松盛又行了个礼,沉沉朝南泱道。
“……”南泱微微颔首,便道,“你去吧。”
“是。”说罢,李松盛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宫门重新开启又合起的声音传来,南泱的身子一动,便从榻上下来,朝明溪焦急道,“她好端端的要大剪子做什么?如今皇帝又下了旨,不许任何人探望,可真真急死个人了!”
明溪心头也是万分焦灼,却仍是安抚她道,“娘娘您别自己吓自己了,田主子不会那么想不开,你放宽心。”
“不行,”南泱急得来回踱步,心头终究是拿定了主意,沉声道,“拖不得了!我即刻便要带着袁秋华去见万皓冉。”
明溪一怔,朝她蹙眉道,“娘娘,如今这节骨眼儿上,皇上是不会见您的。”
“见不了也要去见,”她杏眸微眯,心思微动,又道,“你去跟小李子说,让他盯紧了斜阳居,若是办妥了这件事,赶明儿我就去同皇上进言,将他提了做兰陵宫的掌事太监。”
“是。”明溪恭敬应声。
南泱眼中一抹厉色闪过江璃蓉,你逍遥快活的日子到头了!
广陵宫宫门紧闭,南泱同袁秋华果不其然被拦在了宫门口,江路德面上端着笑,长长的拂子却横着挡在二人身前。
“江公公,”南泱心急如焚,面上却仍是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客气道,“此番,我同袁宝林确有要事禀告皇上,还望公公代为通传。”
江路德在宫中多年,早已混成了人|精,闻言也仍是笑,口中却朝南泱二人道,“娘娘,小主,并非奴才同您二位过不去,着实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说了,不见任何人”说罢他微顿,声音沉了沉,又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