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也可以的呀,还可以一如既往地粘着他就好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打电话给他,说去他家取回日志,没敢打他手机,用的是电话留言。那时他住的还不是这套公寓,是靠近城郊的另一套。
到那里,出乎意料的热闹,他搂着我的日志,眼神涣散,日志上面沾了些白色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些什麽。当时心都死了,拼命从他怀里抢过日志,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我的东西,谁也不能碰,即使扔掉也不可以,跑到街边的垃圾堆时候,我就把它们全部都扔了出去,因为看到他在後面追,就路也不看地往对面跑,结果就很倒霉地被车刮了一下,屋漏偏逢连夜雨,指的是不是我这种情况?
难为他都捡回来了,四本,一本不少……我果然做不了旁观者……
我的手有些颤抖,我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使它抖动得不那麽厉害,慢慢地翻开了那有些泛黄的纸张。潮水一般的记忆,几乎要窒息,我一直没有忘记的,不用复制粘贴,我现在一样可以把每件小事写出来。忽然地就不想翻另一页了,里面的内容那麽熟悉,实在没有必要再温习一次。那些暖暖的如夏日阳光般的回忆,我怕它们会灼伤我的手指。
“丁冬,丁冬”,门铃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冷静,我把日志塞在了床底,对着镜子干笑了几下,匆匆走去打开房门,“辛苦了”。
搬运工人看见顾恋橙房间里空空的床和地上的床垫,自动把新床垫往他那抬。我摆了摆手,“是这间”。
我的房间换上了新床垫,他房间如旧,床垫下的东西也如旧。这样就好,这样也很好。
“我换床垫了呢”,他一进门我就兴高采烈地说。
“哦,很好啊”,他有些漫不经心。
今天的菜是我做的,他没有抱怨菜难吃什麽的,等我吃完就端进去洗碗消毒。从背後看,他围着围裙的样子也一样好看,我从後面圈住他,“我高数的作业今晚要赶工,不用等我了”。有些约定俗成的意味,每晚总是他掖好我的被角,然後关灯。可是今晚就不必了。
“哦,不要太晚了”,他叮嘱。
“恩,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嗅着他的发间,清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很成熟的味道。想不到那个长得发型象爱因斯坦的糟老头导师,会用这样的香水,我弯了弯嘴角,老夫卿发少年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二天又是晴天,太阳很好,只是太阳晒不到的时候,还是很冷的。
“林教授的朋友竟然是陈翰林教授诶”,林教授是他的导师,陈翰林应该就是那位极负盛名的心理治疗师吧。听他的语气有些雀跃,这样才象他,高中的时候,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不象现在一副小老头老成得要死,一脸的你不靠我还能靠谁的样子。
“陈教授催眠术很强的哦,你看过《苏三说》那个MV没有,就是一个响指就睡过去了”,他转头看我,眸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我们去试试吧”。
“这样啊,好期待哦,不知我在催眠中会不会想起我很久以前偷看过现在却不记得的你那银行卡密码呢”,我也很兴奋地说。
“一定可以记得的”,他涨红了脸,拍着我的肩头。过了几秒才意识到正常的反应似乎不是这样,讷讷地收回了手。
“陈教授等着我们呢,走吧”,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
“不止陈教授吧”,我微笑地抽回了手,“还有,你要我记起什麽呢”。
水果恋人PaPaPa(36)
顾恋橙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就算了”,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但他还是笑着和我说的。
“你究竟想要我记起什麽,阿橙”,我搂住他,脸紧紧贴住他的胸口,“我昨天看见了呢,凌远息”。
我是很害怕,你希望我记起什麽,喜欢你的高中时代,还是上次愤而离开时那鲜明的事实?记起喜欢你,还是讨厌你?记起应该留下来还是离开你身边?
“你都记得了吗”,他抓住我的肩膀往後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