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夫君,随后坐到了他的身侧。
她动作?很是小心?轻柔,过喻凛身侧,从外携带的寒意与她身上的甜香卷到了喻凛的身侧。
他眉眼微动,掀开眸子,略是迟钝得应了一声淡嗯。
少见他这样。
方幼眠侧眸看过去,喻凛这是去帮祝应浔挡了多少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马车很快便动了,碾过被月色照耀泛着幽凉的石路。
方幼眠没有说话,不过她留了一丝神?在喻凛那边,就怕他有何不适,或吐或晕了。
还好,一直没有。
渐渐的,她也?松了神?。
祝岳两家?成亲的时日选得好,瀛京城今夜里还有庙会,已经进行了大半,此刻正是拥堵的时候,从祝家?那条街巷出来的马车多,又碰上人多,即便是有司衙门的人在巡视看顾两边开道,可大多数时候马车依旧是悠悠晃晃,停了许久才?走。
方幼眠静坐在里侧,隔着车帘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
这样走走停停,真不知何时才?能到喻家?。
又在心?里想?着,过些时日往家?里寄信,也?给吕沁宜写一封,叫她帮忙留意一下瀛京铺面,毕竟吕家?经商比较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好歹规避一下,以免被人当成冤大头宰弄,再者说吕家?在瀛京好似也?有些产业。
方幼眠其实很想?自己去,可就因?为?管着喻家?的账房,不论做什么事,暗中都会有眼睛盯着她,做事不方便,上次查账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身边又没有可用的人,雯歌到底是方家?嫡母派过来的,她不知道她存了和离的心?思,对她也?要设防些防备。
先看看价格如何,若是赚不到那个?底数,她暂租一个?小院子,等和离之后在瀛京逗留些许时日,四处转转,再者说了,弟弟过几月也?要入京了,得给他准备一个?落脚处。
妹妹一个?人在蜀地,恐怕她被人欺负,况且若是方家?得知她要和离,恐怕不会愿意,与喻家?联姻带给方家?的好处很多。
方幼眠想?着两人都来,就是不知道她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喻凛在祝家?已经吃了醒酒汤,上马车后缓和了许久倒是好不少,他半抬眼,侧眸看过去,见身侧的妻子似在沉思,小脸上凝着专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喻凛想?起来是瀛京的庙会,他张口,声音还有些沉哑,“庙会还不曾散尽,你想?去看看么?”
方幼眠起先没有回神?,沉浸在思绪当中,她想?着她的银钱拢共有多少来着?好久没有数钱了。
再算算这些月里能够接的私活,到手的银钱加上最根本存住的能够有多少?算来算去得了一个?数目,还算是可观的,而后又忍不住懊恼,她都忘了,过些时日嫡母还是会来要钱的,还得挪出一份捎回去,此外得买些东西?。
她真真是在想?什么,小脸无比专注,好似入定了一般,就连他挪动了姿势,慵懒半倚靠在马车的壁沿,明目张胆凝着她,她都不知道了。
方氏在想?什么呢?
她连喜怒哀乐都甚少外泄,更别?说透露心?事给人知了,今日好不容易听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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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句,却也?不密。
眼前的妻子坐得很直,她的腰身纤细无比,盈盈不足一握,脊背单薄瘦削,小脸微埋,露出光洁柔腻的一小截后颈,修长秀逸。
瘦的地方瘦了一些,饱满姣好的地方也?很明显。
喻凛本想?着等着她,看一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神?,谁知等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反应。
喻凛又开口喊一句,“方...”话没有出口,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忽出了变故。
赶马的侍卫猛勒住了马缰绳,马扬起了前蹄,马车往后退,好大的动静,自然惊扰波及了车里的人。
原本入定坐直的方幼眠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