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不可。”

“靖哥哥的意思是……”她已经猜到了，但太过吃惊，以至于有些不确定。

秀周靖说：“可以让二皇子恢复相对的自由。他可以离开阳平宫，朝廷会为他选处居住地，没有圣旨不得擅离。”

“真的吗？谢谢你靖哥哥！”她惊喜的抱住他，很清楚这道圣旨下达意味着什么。

虽说是圈地居住，但从口气上判断，范围应该是一座州城。到时候周裴可以在州城范围内自由活动，其实就和王侯差不多了。古来定制，王侯未得圣旨不可擅离勋地，重者可判谋反之罪。

周裴的身份特殊，在书面下达上与一般王侯会不同，但实质差别不大。

“靖哥哥，你打算送他去哪里呢？”她想或许就在京城，毕竟便于监管。

然而周靖说道：“秀水县。”

“秀水县？”她愕然的张着眼，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秀水县是金城管辖下的县城，隔着盘桓的山道和密林，周围有数十村庄。县城人口也不算少，民风淳朴，山清水秀，是很好的静养之所。那里本就有座山庄，我已命人重新修缮，待入冬前就可以送他去。”

“听上去似乎是很好的地方。”明白他的顾虑和用心，她也没有多少失望。一个风景优美又民风淳朴的地方，应该很适合周裴，而距离金城不是太远。

“你觉得好？”周靖探究的凝视她的表情，试图看出真伪。

“是啊，靖哥哥考虑的很周全，那是个好地方。”她笑着表示赞同，又想到，入冬前周裴便会被送去，最多只有一个多月。

周靖不能确定她是否心口一致，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既放了周裴，适当的对其进行监管，又可以防止他们见面。

在嫣儿与周裴的这件事上，他觉得谈不上信任与否，而是他们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即便只是普通的“亲情”也难保不见面。他或许是真的心思狭隘，很自私，但他就是不愿他们见面。他希望嫣儿能真的理解，希望她不会怪他，更是奢望周裴能够接受现实而放手。

重阳节的早晨，圣旨宣达阳平宫，宫内的宫人们全都激动欣喜的谢恩。

周裴捧着圣旨，脸色犹如身上的白衫。他抬眼望向澄碧的天空，似乎秋天的空气太干燥，令他有些无法喘息。

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他没想到会有被放自由的一天。

秀水县？

虽说是座名不见经传的县城，但至少比阳平宫宽广，没有阻碍的高大围墙，不会有禁止出入的宫门。山清水秀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不正是他曾经渴望的吗？然而……那时还有嫣儿。他希望的是带着嫣儿一起隐居世外桃源，避开皇宫倾轧纷扰，可现在嫣儿不属于他了，他也无法带她离开。

失去了嫣儿，不论去再广阔的地方，对他而言都是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