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雪还低着头:“旭哥……”
“没事?,”周旭平静地开口,“我处对象而已,不管你是?谁,不关你是?外地人……是?个男的,都不会?有人敢多话。”
“我不是?怕这个,”方秉雪扭脸过来?,“我只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有点木,连杏干都忘记拿出来?给人家。
周旭也不催,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压根没发生任何事?,只是?讨论?晚饭,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走?吧,”他拉起方秉雪的手,“我带你去看花。”
天蒙蒙黑了,滴星似的落了点雨。
那几盆栀子花养在二楼卧室,周旭伺候得很精细,现在已经绽开了,和想象的一样?,洁白,花苞很大,香味不客气地扑面而来?。
为了气氛好?,他连灯都没开,特意点亮了个老物件,一盏油灯,这玩意亮度不高,火苗显得有些飘,把落在墙上的人影衬得晃动,周旭有点口干舌燥了,没好?意思再拉人家的手:“……方秉雪。”
那会?在车上,方秉雪半开玩笑地说,我条件可好?,可有钱了的时候,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因为关于方秉雪的背景,周旭猜不出来?。
方秉雪气质好?,人如其名,跟山林间的一捧新雪似的,很矜贵,但周旭看到他身上的疤,摸到手心的茧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下?。
他想,方秉雪是?不是?吃过苦啊。
灯影摇晃,美丽的栀子花散着幽香,真的很蛮横,香味无法忽略,始终存在。
方秉雪坐在床上,安静地想了会?,把有枪茧的手藏在身后,换了一副怯怯的表情:“旭哥。”
周旭看着他。
“我们……被人看见了。”
“那又?怎么?样??”
方秉雪声音很小:“不太好?。”
周旭胸口起伏着:“怎么?,怕别人闲话,怕在这待不下?去?”
方秉雪没抬头:“我本来?就是?要走?的,我担心的是?你。”
周旭憋着口气,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又?把地上的一盆栀子花放在窗台,回头看床上的人,眼神好?凶:“不行!”
“你是?老子从河里捞出来?的,你的命就是?我的,谁也别想给你带走?!”
真的恼了,到最后的语气都是?强压着火,紧紧绷着脸。
方秉雪依然垂着睫毛,安静坐着。
周旭黑着脸,死死地捏着拳头,方秉雪的模样?,让他突兀地想起那个无法忘记的,曾经的那天。
外面真吵,说有对苦命鸳鸯要殉情,周旭当时喝了点酒,赶过去时已经晚了,据说其中一个已经沉下?去,而另一个,不顾一切地往河里跳,声嘶力竭,拉都拉不住。
还真让他跳进去了。
等到周旭在水里给人托起来?,对方完全不配合,死命挣扎,他恼了,一巴掌甩过去:“你不要命了!”
那人被他打蒙,半晌才回头,浑身湿透了,埋汰得不行。
只有一张脸雪白干净,眼眸很亮,仿若繁星。
周旭心跳如擂鼓。
他大步上前,掐着方秉雪的下?巴就吻,很凶,动作粗暴,表达着自己的占有和渴望。
方秉雪被他推倒在床上,没有反抗。
衣服被扯开。
他亲方秉雪的嘴唇,眼皮,还有耳朵,顺着往下?亲脖颈和锁骨,呼吸滚烫,落在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身上。
但是?最后,周旭把方秉雪的衣服拉好?,一点点地平缓自己的呼吸。
他捧起方秉雪的手,在掌心里轻轻吻着,有些颤抖。
“别伤心,”方秉雪顺着摸了摸他的脸,“不要难过,旭哥。”
周旭没有说话。
方秉雪轻声道:“是?我的错,真的……你别难受,是?我错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