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闻人熹一时居然?有些不敢相信,他惊疑不定盯着楚陵,确认似的问道:“王爷不后悔?”
楚陵认真点头:“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那……
那楚陵既然?都?这?么说?了,闻人熹感觉自己如果再犹豫下去也不像个男人了,这?下不用楚陵动手,他自己就在?黑暗中主动吻了上去,牙齿磕碰着唇瓣,粗暴且用力的吮吻,虽然?动作生疏,却难掩骨子里的嗜血天性。
不知是不是楚陵这?次答应在?下面的缘故,闻人熹的语气破天荒带着几分温柔,低声安慰道:“忍忍就好了,第一次可能有些痛。”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也不想露怯,稳妥起见还是让对方有点心理准备比较好。
闻人熹多少有些紧张,他语罢从枕头底下摸出香膏盒子,胡乱挖了一团,正思忖着该怎么下手,躺在?身下的楚陵忽然?偏头捂嘴,发出一阵剧烈的低咳声:“咳咳咳咳咳咳……”
闻人熹见状一愣:“你怎么了?”
他还没动手呢。
楚陵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脸色苍白,“虚弱”开口:“无?碍,本王身子骨一向弱,禁不得?风也受不得?疼,动辄就要病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过不要紧,你继续来吧。”
闻人熹心想自己得?多禽兽才能继续下手啊,他正准备把楚陵扶起来顺气,但?没想到对方忽然?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比刚才还严重,脖子上青筋都?浮起来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闻人熹心中一紧,立刻起身就要叫人:“你别动,我让他们传太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下床,手臂就陡然?袭来一股大力,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到了柔软的床榻间,胭脂色的红帐不慎从金钩上滑落,将四周遮挡得?严严实实,连呼吸也潮热暧昧。
“夜已深,世?子何必兴师动众?”
楚陵将闻人熹压在?身下,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有种万事尽在?掌握的筹谋,他握住对方清瘦的腕骨,只见修长的指尖凝着一团欲化未化的香膏,似笑非笑道:“只是本王今日身子骨不大好,还是改日再让世?子在?上面吧。”
在?上面岂不是更费劲?
闻人熹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楚陵扣住手腕,取走了指尖半凝的香膏,当他意识到对方打算做什么后,顿时瞳孔收缩,震惊问道:“你到底行?不行??!”
别半途发病死床上了。
楚陵唇角微勾,低头吻住他,低沉的话?语湮没在?他们相触的唇间:“先试试再说?……”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只听得?里面压抑的哭泣隐隐起伏。
待醒时,已是日上三竿,灯熄雪融。
闻人熹总感觉自己昨天上当受骗了,毕竟没见过哪个病秧子床上这?么有劲的,然?而等清早醒来时,楚陵又是一副咳得?骨头都?快散了架的模样,虚弱靠在?矮榻上由?侍女伺候着喝药。
小?脸苍白的,都?让人不忍心找茬了。
闻人熹见状也只能咽下了那口气,坐在?旁边帮着递药喂水,谁让他嫁了个病秧子呢,谁让他夫君长得?美呢,谁让……
“王爷,崔先生求见。”
闻人熹正在?心中努力安慰自己,知檀忽然?从外间进门禀报,他闻言动作一顿,眼底悄然?闪过一抹暗芒,心想正愁没功夫收拾这?个细作呢,对方自己就送上门了,冷冷道:
“王爷正在?服药,让他改日再来。”
知檀没敢动,悄悄抬眼看向正在?服药的楚陵,后者倒是不甚在?意,笑了笑道:“世?子同你说?笑的,去把崔先生请进来吧。”
知檀这?才打起帘子把崔琅请进来,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约摸是来送画的,走到珠帘外间就识趣顿住了脚步:
“王爷,《群仙献寿图》已于昨日画完,特来请您过目,离陛下寿宴还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