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人在墙角站定,先把话说明白了。

“若是寻常人,少爷只怕早回绝了。”

“那张家的,不是更好拒吗?”

达练叹道:“咱们赶上了好时候,被买来的时候,少爷手里已经有些家底。但你是知道的,我们爷打小浸在苦汁子里,一步一步艰难着长大。当年若不是那府里容不下,这府里又当他尘垢秕糠,他也不至于一介少年,放下读书之道四处闯荡。”

洞明感性,抬袖抹了一把泪,仍是不解,红着眼珠问:“主子吃过苦,还能凭自个翻身,攒下家私名望,更该配个好家世好才貌的贵女呀!怎么就对这贫家女另眼相看呢?”

达练摇头,答道:“那倒也不是,少爷只是将心比心,念及无根无基,寄人篱下的惴惴不安,因此多了分怜惜。若不然,少爷娶她不就完事,何苦绞尽脑汁想措辞回绝?”

洞明安心了,点头道:“很有道理,如此,不若我们为他分忧?”

达练惦记着差事,挪步往院外走,提点道:“不要越俎代庖,少爷最不喜人自专替他拿主意。咱们啥也不干,先看少爷是何打算。”

洞明拱手道:“行,我听你的。哥,谢了。”

冬儿去了厨下两趟才领回饭食,许是补偿晚了点,不单菜式新,分量也比往常足。

莒绣比往常多吃了两口,放了筷子,闲走几步消食,便走回屋里做事。既无作业,便专心刻章,这是韦先生的关爱,她刻得格外小心。

冬儿好似有些心事,魂不守舍地做着活。

那窗漆本就有些剥落,被她这样重复来重复去地擦,实在可怜。

莒绣不忍心了,停了手里的活计问她:“冬儿,可是家里出了事?若有我帮得上的,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