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夏没想哭的。

如此笃定的情爱,就像看过了月老的姻缘簿,知晓结局,踏踏实实走下去,本不该再惊心动魄。

可心还是被触动,不受控地剧烈震颤。

想到十七年前,只堪堪到他腰际的她,捏着他一根手指头,问能不能跟他回家。

而今是他捏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他。

泪水滑下脸颊,汇聚到下巴,啪嗒滴落,湿晕在被子上洇开,她睫毛湿了,眼泪晃在眼眶里。

这间屋子,她自幼就住着,有她喜欢的紫檀床,有她喜欢的深木书桌,南面的窗望出去,有她喜欢的悠悠绿水,北面的窗望出去,有她喜欢的小院子。

都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喜欢的。

许织夏用力点了几下头,舍不得他长久跪着,捉住他手腕拉他坐回床边。

他力量感蓬勃的手,在她脸前,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

许织夏乖乖坐着,鼻音轻软:“哥哥,我们在哪里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