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取了皂豆的泡沫在身上打圈,商月楹垂眼一扫量,暗暗咋舌,才晓得章兰君并未夸大,这李子酒当真后劲有些足。

好在她半靠在浴池里,脑子里那丝混沌也能轻易被拂散。

闭目感受着肩颈后的微凉池壁,心内那片烧得寸草不生的燎原倒渐渐被扑灭。

“白?姐姐说得对,”满室静谧,只余荡荡水流声,商月楹抬臂一拍池面,四下?渐起水珠,“都是男人的错。”

复又?泡了半炷香的时间,商月楹遂扶着池壁起身,淅淅沥沥落一地水珠,脚尖踏上去?,弓身挑挑拣拣,才恍惚发觉迷糊间忘了拿小衣与短袴。

幸得只有她一人。

忆起外头的门?被她落了栓子,商月楹摆一摆首,捉了寝衣就往身上套。

出?去?再寻小衣与短袴穿上吧。

熟知在浴池待上的时辰太久,一推门?而出?,竟觉有几瞬头昏,商月楹忙伸着双手撑在妆台前,合目几息,方缓过神来?。

用?力甩去?混沌思?绪,商月楹伏腰凑近铜镜,伸出?手指轻戳镜中的自己,小声咕哝道:“再气仔细夜里睡不着!不就是没学那裴宿一般来?接你么?,有什么?好气的,你又?不是没套车过去?。”

“他就是块木头,你可是都督夫人,不与他计较!”

收回手指,拢了梳篦来?顺理湿漉漉的乌发,商月楹忽觉有甚么?讲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当先摆头往身后一瞧,手一抖,梳篦‘啪嗒’一声落在脚下?。

他是何时进来?的!

薛瞻静静窥她仿若瞧不见他一般从浴房推门?出?来?,又?自顾埋怨他半晌,恨他是块木头。

但见她受惊滑落梳篦,只好起身几步立在她身后,伏腰捡了梳篦,指腹拨弄妆匣,另寻一把干净无尘的梳篦替她梳理,“怕什么??不是说我是块木头么??”

“......你如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