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她分明不在浴池,为何浑身都只觉被洇透。
她分明未踏足浴房,耳侧一下?下?飘进来?的水声又?是从何处传来?的?
贴得近了,只觉贴着火炉。
她像有甚么?务必要完成?的紧要事,必须依靠火炉去?做,可靠得近了,火炉粗糙的表面却烫得她觉得蔽体的薄薄衣料将要不复存在。
她鲜少采摘的红厘果似乎熟了,蓄势待发,铆足一股劲,欲往外冲。
“不要......”她还未弓身去?摘,红厘果被眼前这人捷足先登,隔着薄薄衣料,卷进一汪温泉里反复清洗,品尝殆尽。
商月楹觉得呼吸急促,凌乱,险些难以换气。
可就是在这样的空档里,她竟还能想着,李子酒的后劲,未免太大。
她的呼吸声变得重?极了,可仿若有一道更重?的呼吸声将她盖过。
身下?硌得慌,商月楹无措间抓了一块布料,“我不要坐着,不舒服......”
沉默中,温泉消失不见,红厘果又?还给了她。
却听有人道:“夫人觉得哪里舒服?”
商月楹答不上来?,一双眼努力睁开,想瞧瞧说话的人,却沉重?得紧。
迷糊间身子悬空,她濒临悬崖,失去?傍身的绳索,只能依附手脚攀住岩石,不至于掉落深渊。
稍刻,商月楹觉得自己得救了。
她被一双手从悬崖处救下?,像为了安抚她,将她轻轻放在了绵软的草地上。
身子轻飘飘的,退散的温泉复又?重?新将她包裹,耳侧,肩颈,手心,都被轻柔清洗着。
半晌,稍稍回神,瞧见薛瞻放大的眼眉,感受唇被他轻啄着,硬挺的鼻尖一下?下?磨在她的腮上。
启声,是她从未听过的嗓音,一丝颤,一丝绵,“薛瞻......”
他仓促应声,眼瞧他合目几息,忍耐得鬓边青筋迸出?,几滴汗顺着他的下?颌线砸落在她的领地,心内仿若急促拉扯着。
最?终,扣了她的双腕,近乎蛮横地封住了她的唇。
从前在扬州,她并非没有与他吻过,数次都是察觉她耳根发烫,就将她松开了。
而今,商月楹生出?丝丝陌生又?奇妙的感觉。
两片红唇被磨得发烫发麻,可她并不觉着难受。
她的舌被卷入熟悉又?陌生的领地,被迫探索着,竟也无排斥之意。
模糊间窥清帐顶,意识渐渐回笼,钝化的五感被放大,从未有过的颤栗感一霎袭向全身,激起一声软绵缠人的轻哼
只此一声,薛瞻及时放过彼此,却仍抓着她的手腕,被情?欲浸染的眼眸牢牢锁着她。
四目相对,后知后觉的羞赧悄然浮现,瞧一眼他亦通红的耳根,商月楹一时哑了声,只余两腮晕满绯色。
险些意乱情?迷交代彼此。
这李子酒,当真后劲太足。
不知过去?多久,商月楹动动发麻的手腕,“......你先松开我。”
薛瞻立时松开她,近乎狼狈地翻身坐在床沿,沉静幽瞳早已掀起巨浪,稍刻,懊悔捏紧膝上的双拳,心内一阵后怕。
他虽非正人君子,却仍想在她全心全意自愿的情?况下?进攻。
若非她哼出?一声,他的意志险些被情?欲击败。
“......那个,”身后有细碎起身的声音,又?无比艰难咬字,“我出?了很多汗,能不能、能不能去?柜子里替我找套干净的寝衣,我想重?新沐浴。”
稍稍一顿,又?小声补充道:“包括里面穿的。”
薛瞻滚一圈喉结,闭了闭眼,点点头,“......好。”
眼瞧他略微僵硬起身去?翻找,商月楹忙垂目窥一眼。
感觉做不得假,可真窥清洇湿的一圈料子时,她甚至能回想,它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那厢,薛瞻已翻找齐全,旋身往床榻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