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薛瞻仿若就等她问出这?句,当即搁下手中杯盏,起身细细瞧她方才伸指点过的几匹料子?,弯起两条山峰似的眉,点点下颌,“我与?夫人穿同样的颜色。”

商月楹尚未来得及咀嚼出味来,但见他神色坦然?与?成衣铺的掌柜吩咐,就照她方才选的那些,替他裁出一套来。

成衣铺的掌柜笑得眯紧了两个眼,忙寻来软尺替二?人量身。

掌柜退下后,商月楹古怪瞧薛瞻一眼,“你要与?我穿一样的颜色?”

薛瞻:“不行么?”

“......行倒是行,”商月楹小?声咕哝:“就是觉着有些奇怪......”

薛瞻佩好寒渊在腰间,起身靠近商月楹,指腹轻揉她的软腮,“我该回骁骑营了,外头太阳毒辣,我送夫人去赏荷宴,酉时前去接夫人回家,嗯?”

竟将话岔开了。

商月楹不与?他计较这?些,咬咬唇,当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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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是因都督府的缘故还是因何,成衣铺的办事速度快极了,约莫三?日便送来两套崭新的衣裳。

宫宴设在夜间,又过得几日,商月楹便随薛瞻一道出门,套了马车往宫里去。

马车里,商月楹瞧着二?人同色衣裳,却说?也未压下心内的紧张,不免问道:“薛瞻,这?宫里的贵人,都还好说?话罢?”

薛瞻失笑一瞬,适逢与?她对面而坐,索性?两条腿夹紧她的双膝,俯身理理她鬓边一丝绒发,“放宽心,今日入宫的官眷不止你一人,何况我一直会在你身旁,你紧张什?么?”

闻声他不掩饰那丝笑,商月楹撇撇唇,将脸摆开,“我哪有紧张!你不许乱讲!”

薛瞻扬扬眉,不再戳穿她,只?泄出一丝笑,握了她的手攥在掌心。

商月楹静默几瞬,没忍住又瞧瞧他。

要她讲,他今日穿这?身衣裳......

还真俊。

真好看。

垂目去瞧,藏在梅子?青色外袍下的修长指节弯曲,轻轻包裹住她的手,指腹时而摩挲她的手背。

酥痒的感觉,像她前几日赴赏荷宴尝过的沁甜山泉水,冰凉极了,淌进心口里,激起一阵颤栗,叫五脏六腑一霎包裹,又能细细回味一丝甘甜。

商月楹不动声色挪挪两片臀,不自觉离他更近一些,适逢一阵风挑起车幔一角,她借故转头去瞧,没忍住,在他瞧不见的一小?方天地里,弯了眼眉,勾了唇角。

也罢,谁叫她眼光不错呢,这?料子?挑得......

当真合适。

这?厢,她在心内辗转品尝甜丝。

那厢,马车亦行至宫门口,薛瞻当先跳下车,复又揽腰将她抱了下来,商月楹在他身前站稳一瞬,才挑眼去瞧四周,四下张望,竟瞧见白承微下了马车,柳玉屏竟也来了。

她立时扬起唇畔的笑,未嚷出声,只?踮脚冲那头摆摆手。

柳玉屏眼眉惊喜,想过来,又碍着柳父柳母在,只?得冲她笑笑。

倒说?是白承微立时扯了裴宿过来,与?商月楹握手伏腰,“商妹妹,就讲你我有缘,前几日赏荷宴方见过,今日竟又在宫门口碰上了。”

言罢,她视线往薛瞻身上一落,后退半步,与?他见礼,“都督。”

裴宿一双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打?转,当即朝薛瞻挤眉弄眼,夸赞学生一般瞧他。

好似在讲,孺子?可教也。

商月楹笑一笑,凑近白承微,细声答道:“是很有缘呢,但,白姐姐,我头回进宫,有些紧张,就怕礼仪上出错,闹了笑话与?旁人瞧。”

白承微拍一拍她的手,安抚道:“不打?紧,我夫君讲了,陛下不大在乎这?些,我倒是第二?回进宫了,是真觉着没什?么,你可莫要太过紧张,真闹出笑话来,放松!”

大约是为了叫商月楹岔开情?绪,白承微促狭一笑,与?她贴耳,“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