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楹嘟起两片唇咕哝道:“也不是?想?学招式,就是?好奇,那日我只眨几下眼,元澄就解决了那李鸪的随从,我险些没瞧清他是?如何出招的。”

轻轻戳一下他的肩窝,她捉了他的护腕晃一晃,“你比元澄厉害,教教我?”

倏软的声线仿若软进薛瞻心坎里,低窥仰面望他的花颜,他竟还能分神去琢磨,她向他撒娇,不过要学几个招式罢了。

可?便是?要他摘星揽月,又有何妨。

天涯海角,星河万里,他亦替她寻来。

无意识点点下颌,瞧清她喜滋滋的眼眉,薛瞻只在心内痛诉自己的过分,她的诉求如此简单,他有何不能答应的?

思量几瞬,唯恐她无意伤着自己,索性旋身?往树下去,抬起胳膊折下一截细枝,“刀剑无眼,伤了皮肉疼得厉害,先用这个试试?”

商月楹接过树枝在手中摆弄,倏而旋裙刺一下他的心房,“你轻敌喽”

薛瞻呼吸一窒,立在原地没动,感受心房的酥痒往四?肢百骸蔓延,目光勾紧她鬓旁的秋海棠,缓缓往下落,窥她缃叶褂子上的锦绣花纹,觉着摆在他眼前的一切,与她比之,都一霎失了颜色。

她就这样刺探他的阵营,好在是?她,是?她,他甘愿缴械投降。

这样漫长的投降,直至商月楹歪着脑袋轻声唤他,才堪堪挣扎起来。

薛瞻蓦然包裹她的手,旋着手腕挽了个剑花,“我教夫人几招。”

他的手益发紧,只稍稍一瞬,商月楹便觉着指尖有些发麻。

“手中若得兵器,便要时刻握紧,”他沉沉声线刮在耳畔,“不可?轻易丢弃。”

商月楹忍下耳根的酥麻,岔了话?问:“我乃女子,若要巧胜,又该如何?”

他的手指顺着背脊往上,轻轻摁在她颈后往下两指宽的地方,“重击此处,趁其泄力......”

炙热的手指复又绕去前颈,指腹滑过她的咽喉,“一击毙命。”

商月楹仰面避开,由他握着手勾出剑招,只觉举起的胳膊泛酸,“当真?”

薛瞻:“虽能一击毙命,却难以巧胜,需得对方放松警惕。”

她努努嘴,颇有些不满意,“还有旁的招数么?胳膊酸了。”

薛瞻失笑松开她细嫩的腕,将其缓缓揉搓,“有,今日有些晚了,不若改日再教你?”

商月楹扫量他几眼,复又窥探夜色,遂点点下颌,“行。”

言讫回?花韵阁,未唤两个婢女伺候,只自顾摸了寝衣蜇入浴房,半晌,方洇着发丝出来。

伏腰对镜而坐,绞干发丝的间隙,薛瞻沐浴完毕,晓得她夜间睡觉不喜光亮,便暂且灭了角落的灯烛,只留案上一盏明角灯。

商月楹起身?遥望,他却反剪胳膊撑在榻间,身?躯后仰,独坐床沿盯着她。

“......总瞧我作甚?”她嘀咕道:“你明日不往金銮殿去了?”

薛瞻:“嗯,不去了。”

商月楹诧异极了,不免凑近些,“为何?”

他捉了她的手揽至身?前,抵额在她柔软的小腹前来回?轻蹭,“我旧疾复发,已向陛下告假半月。”

商月楹嗅嗅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内一霎明亮,低声道:“今日金銮殿皇子暗斗,因?三皇子掏出罪状死咬李鸪,又因?我当街替九娘叫屈,旁人已认定你向三皇子投诚,连他自个亦这么觉得。”

“你向陛下告假,明面上叫旁人觉着你装腔作势,遮掩你与三皇子的关系,躲着余下的皇子,实则......”她揣测问道:“你此举,是?一举两得,一来叫三皇子愈发相信你已投诚,二来,你借病遮掩,好腾出更多时间与五皇子去筹谋?”

薛瞻抬脸撞进她的眼,毫不掩饰眸中的惊喜,“夫人当真聪慧。”

商月楹抿着唇,不自觉扬起细嫩的下颌,轻哼一声:“我可?不是?甚么都不懂。”

大约是?成婚至今,习惯了他每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