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商月楹撇撇唇,将脸摆开,小声道:“我只是觉着这样的大事听进心内叫人发慌。”

薛瞻牵紧她的手,指腹摁着掌心打圈,逗弄小猫儿?似的晃一晃,“放心,若无十成胜算,我不会?行此招数。”

商月楹只得拢一拢掌心,摁下心内的一丝惊惶。

辗转过了?酉时,戌时方?至。既是围在一处用晚膳,哪有?不唤大房过来的,于是商月楹难能又在今日一并见?着了?侯府所有?人。

大房屡次三番闹出龃龉,薛江流未启声,薛如言亦沉默用膳,便说这席间多是二房夫妻俩央着推杯换盏。

甫歇下碗筷,薛玉眼眉泄出一丝不自在,睇一眼商月楹便称要先行回?房,商月楹歪着脑袋望章兰君,章兰君只讪讪笑几声,称薛玉还?在因上回?与旁人编排她之事忏悔。

究竟是不是忏悔,商月楹无从得知,好在她对此满不在乎,只顺着话搭了?几句嘴。

眼瞧婢女在廊下更换灯烛,章兰君客气招呼商月楹往身前来,捉了?她的手来回?摩挲,“夜里冷得厉害,今日便先到这,回?头二婶再唤你来府上玩,可莫要再当作瞧不见?了?!”

言语甫落,复又歪眼去打趣薛瞻:“大郎,还?不快带你媳妇回?去?”

薛瞻起身向章兰君颔首,“多谢二婶提醒,只是我还?有?事与两个弟弟讲,这便先派人送夫人回?去。”

说罢他招招手唤来元澄,“夜里回?去仔细些,驭马时多瞧一眼路,别吓着夫人,明白么?”

元澄立时点?点?下颌,“晓得。”

暗窥商月楹离去,章兰君遂与薛江林互相睇眼,薛江林旋即扯了?薛江流往书房去,只讲有?话与他聊聊。

与三皇子投诚一事,在侯府已算不得秘密,此番闻声薛瞻有?事与薛砚明、薛如言讲,章兰君心内明镜般,唤来婢女收拾一番,亦跟着退了?出去。

薛瞻寻了?张椅子伏腰而坐,掀起眼去瞧默不作声的薛砚明,“四弟,你可知以物?要挟三皇子,要替家?中寻来多少麻烦?戚家?这些日子可有?寻你的麻烦?”

薛砚明尚未启声,却说薛如言嗤嗤一笑,“砚明不过自保而已,我们可不像大哥,有?官身庇护,怎的?大哥怕了??”

薛如言掩不住羽睫下的讥嘲,在他看来,薛瞻与他二人有?何区别?犟了?那些时日,不还?是眼巴巴投靠三皇子了??

既做了?同样的事,又凭何摆着兄长的架子来训斥?

薛砚明稍垂眼睫,只道:“大哥,二哥没讲错。”

“既为自保,何故将自己卷进去?”薛瞻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捧着杯盏呷一口茶,难能在二人面前扯出几丝笑,只那笑意?不及眼底,“你二人当真蠢笨至极。”

“薛瞻!”薛如言忿忿起身,袖摆拂扫身侧杯盏,任其?跌碎满地,“你休要仗势欺人!你今日到底要与我二人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