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近来龙体益发抱恙,皇后?得知你与......你与那?齐氏之事,一病不起,而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才?靠傅大人帮衬着进来。”
戚贵妃凝望着他,没忍住低斥,“我儿糊涂!怎可做下那?等?有悖人伦之事!”
赵勉撇开脸答道:“敏娘已死,父皇未因?此?事要儿臣性命,证明?父皇对儿臣尚有几丝父子情谊,母妃定要再帮儿臣劝劝父皇。”
“傅大人忠心?,”赵勉压下一双阴戾的脸,低声道:“母妃若得机会与傅大人见面,请母妃帮儿臣带一句话。”
戚贵妃忙凑近些,“你要作甚?”
言讫她捉紧赵勉一双手,沉声道:“薛家四?郎害你至此?,母妃早已侯他多日,未想?他今日逃出侯府,给了母妃机会,他如今已经失了魂魄,往阴司去了。”
赵勉痛快吐着气,几晌回握戚贵妃的手,恨声道:“不止是这厮,赵祈、薛瞻......”
他卷起眼底的癫狂,泄出滔天的恨,“他们的命,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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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总归要比汴京冷上许多,寒风似斧,稍稍往外去,便要劈开人的五脏六腑。
半月过去,赵祈并着薛瞻细细搜查燕州城,琢磨着时日,总算不再装样?,一并找齐最后?三?处藏银点,在燕州官员的恭维下踏上了回汴京的路。
车轴滚过竹林,淌过阵阵风声。商月楹坐在马车里,歪着身子靠在薛瞻肩头,手里把玩着她送与他的那?把匕首,“这几日愈发冷,屋子里倒是暖和,方?才?在外头站了一会,我的脚便失去知觉了,也不知这里的百姓如何受得住的。”
薛瞻抚一抚她的脸,“这些时日辛苦夫人陪我做戏。”
“哼,你可晓得还有两日便是我的生辰了?”商月楹努努嘴,“届时还未赶回京,你要送我甚么?”
薛瞻笑一笑,歪着脑袋去亲她的脸,两片冰凉的唇少顷离开,方?要启声讲,但见他蓦然敛起眼眉,撑着手掌抵紧车壁。
商月楹吓一跳,刚直起身子想?问发生何事,却一霎瞪圆一双眼。
马车驶得益发慢了。
薛瞻沉声喊道:“元青!”
“......大人,这林子不对劲,”不知几晌元青的嗓音才?传进来,“有埋伏。”
薛瞻泄出眼眉间的戾气,一手摁紧寒渊,一手揽紧商月楹的腰,低声道:“楹楹,莫怕,待会抱紧我,切记闭上眼睛,我免不得要杀人了。”
大约是被骇住,商月楹不由自主屏紧了呼吸,一双手紧紧环着薛瞻的腰身,气憋得久了,再泄出来却打着颤,“......会、会有事么?”
她很是想?薛瞻如往常那?般抚一抚她的鬓,柔声与她讲一声放心?,可回答她的却说只有沉默。
尚来不及细细思量,忽听?马车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近乎一霎,刀剑相撞的鸣响又撞进车帘。
商月楹惊呼一声,但见马车倏然振荡,薛瞻扣紧她的腰,俄顷,飞身撞了出去。
旋裙落地,立时有寒光刺痛她的眼,剑尖近乎逼近她的下颌,却被薛瞻揽着她的腰转身避开,旋即反剪胳膊割开了那?人的咽喉。
商月楹心?内扑通跳个不停,一颗心?被五脏六腑挤得要呕出来!
那?厢春桃被元澄护着,元青冷目与人缠斗,赵祈在手下的掩护下靠近薛瞻,沉声喊道:“这帮人是三?哥派来要你我二人性命的!定然是戚家!”
侧踢一人腰身,重重将其砍断咽喉,薛瞻竟还扯出一线笑,“戚家?想?要我的命,还差点意思!”
孰料林中并非藏身这一波人,言讫,但见马车后?又飞身跃出一波人,照着商月楹的肩迎头砍下!
薛瞻立时揽她避开,不免提剑扛住这招,却在这极短的间隙里叫另一人钻了空子,一剑划开了他剪起的胳膊。
咬着腮避开几招,窥扫一眼马车拴着的骏马,薛瞻动?作极快,一霎劈开栓马的绳索,扣紧商月楹的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