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商月楹听着外?头吵嚷的声音,忽然掀帘靠近元澄,问:“元澄,五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澄被?她吓了一跳,忙勒辔放缓马车的速度,故作沉吟片刻,这才?答道:“五皇子是皇室血脉,天之骄子,自是寻常人不可比及的。”
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
商月楹‘嘁’了一声,果?断放下了车帘。
早知?他嘴里打听不出几句实话,她就多余问这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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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门口悬着几盏明灯,从引泉那?得知?薛瞻还未回府后?,商月楹遂领着春桃往花韵阁的方向走。
进花韵阁时,荣妈妈正叉腰立在廊下训斥两个躲懒的婢女,见她回来,忙迎了过来,“夫人可算回了,哎哟,夫人怎的穿得这样?单薄?”
顾不得再训斥那?两个婢女,荣妈妈将二人打发走后?,便?匆忙喊着秋雨去伺候商月楹沐浴。
荣妈妈这般紧张,倒叫商月楹愣怔半晌,她失笑道:“妈妈,我今日是瞧着天暖了才?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外?头也暖着呢,我自幼底子好,不会染上风寒的。”
荣妈妈却嗔她一眼,道:“这倒春寒还没走干净呢,春寒,春寒,春日里还受寒,当真难受极了,若染了病气,夫人岂非得不偿失!”
商月楹知?有些年岁渐长?的仆妇爱讲究这些,荣妈妈亦是关心她,便?也笑着保证不会再有下回,转而旋身进了浴房。
春桃与秋雨在一旁伺候着,商月楹褪去衣衫坐进浴池,由春桃替她捏着肩颈,秋雨替她淋着热水,只觉体内那?丝疲惫消失殆尽。
然下一刻,她鼻腔发痒,倏地打了个不重不轻的喷嚏。
又顿觉咽喉发痒,没忍住轻咳几声。
秋雨惊呼一声,道:“妈妈猜得真准,夫人,唤魏郎中来瞧瞧吧?”
一连有风寒之症出现,商月楹后?知?后?觉便?觉得脑袋有些重了,她讪笑一声,“不、不用了吧,我方才?还和?妈妈说我底子好得很呢!”
这回连春桃也不赞同了,她嘀咕道:“妈妈又不会笑您,奴婢也觉得叫郎中来瞧瞧较为妥当,今日就不该听您的,换那?身轻便?的衣裳。”
拗不过这两个婢女,商月楹悻悻应声,匆匆沐浴完回了寝屋。
元澄正蹲在院外?那?棵苍树上嚼着怀里还热着的炙烤乳鸽,正满嘴流油时,忽见春桃探头在月亮门下搜寻着什么?。
他扔了颗石子过去,“春桃,找什么?呢?”
春桃没好气瞪他一眼,道:“又爬树!夫人方才?咳了几声,许是染了风寒,你快去将魏郎中唤来替夫人瞧瞧罢!”
元澄忙从树上跃下,将没吃完的乳鸽又重新放回怀里,快步就走了出去。
魏郎中来得快,替商月楹把了脉后?,又细细问了她今日境况,便?断言她今日在汴梁河上受了寒,沐浴时又整个人泡在热水里,便?加重了寒气。
故而染上风寒。
这寒气来得太快,商月楹这会已有了鼻塞之症。
魏郎中索性开了几帖治风寒之症的药交给荣妈妈,嘱咐商月楹这几日都?不可再受寒气,以免加重病情。
荣妈妈忙应声,笑着送魏郎中出了月亮门。
之后?便?是元澄的差事了。
元澄领着魏郎中七扭八拐,行至假山旁却与才?归家的薛瞻碰到了一处。
魏郎中依礼唤了声都?督。
薛瞻窥见他背着药箱,又见元澄一副送他出府的模样?,拧了眉,问:“怎么?了?”
元澄小声咕哝:“夫人今日应邀去游船,许是穿少了衣裳,回来便?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
薛瞻冷目睇他一眼,与魏郎中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魏郎中一愣,道:“的确不是什么?大碍,好好将药吃完就行了。”
元澄被?薛瞻那?一眼看得心中发怵,忙笑着去推魏郎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