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砚台里的浓墨。
商月楹微僵着?身?躯,腰腹不自觉往案缘靠,斜了半边身?子,方拉开些距离,腰上又?传来力道,身?后那人的另一只?手?将她又?拉回了热浪里。
“我、我没?说要?这样学画......”她垂目去瞧,自己的手?正往纸上落下一笔,往上轻勾半圈,画了个小黄犬的脑袋。
“放松。”笔尖复又?往下一撇,拉出小黄犬的肩背,力没?往一处使,薛瞻只?好控着?她,又?忽问:“今日去侯府,你早知倪湘在打什?么主意?”
商月楹手?腕发麻,羞了鬓边那抹白皙肤色,嗡声答道:“玉屏那日与我说魏郎中?登门一事,我就有了主意,昨夜二?房出了丑事,你那姨娘便撺了二?婶来寻我,她想将我当个软柿子捏,想看我恼极了又?只?能忍着?的模样,我与她无仇无怨,这一遭,可都是你害的。”
“好在她是个不禁吓的,我随意编扯几句就将她唬住了。”
薛瞻握得有些紧,商月楹一双乌眸直溜溜盯着?他的手?,暗暗使力却没?挣出来,索性歇了心思,软了那些劲,随他去勾画了。
小黄犬的四肢被画出来,薛瞻沉息在她耳后呼着?气,却没?答话,瞧着?好似画得认真,教得真切。
若叫薛瞻将她翻个面,定能瞧见她咬得艳极了的唇,臊得升温发红的脸,还有那双眼波流转却又?有些慌神的瞳眸。
商月楹匆匆把燥热收了去,又?岔了话来说,“你与皇城司很不对付么?”
她仍嗡着?声音,“回门时,爹爹曾与我说,皇城司和枢密院的人都在抓你的错处,你到底做了何事?叫他们紧咬着你不放。”
薛瞻牵唇扯出笑来,漫不经心拖着她的手去蘸墨汁,“若说是仇,倒也没?有,只?是我如今管了骁骑营......”
他话语一顿,从?容道:“陛下迟迟不将储君定下,有心之人难免为自己搏一搏,想来我是块好肉,那些人才想方设法要?争去。”
商月楹低低‘哦’了一声,“那元澄想必与你说了,你四弟弟想拖你的面子进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