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后。
平谷区一带经济发展滞后, 城市基础建设也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十年代,福利院外的这条水泥路上常年有拉货的大卡车经过,路面水泥板被压变形, 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政府也破罐子破摔当没看见, 多少年了也没派施工队来整修。
距福利院大门左侧五十米的位置,立着一个电线桩,桩身上喷满□□的城市牛皮癣。一个破旧垃圾桶孤零零地立在电线桩子旁边,堆得满满的, 泡面桶和一次性饭盒都从边沿处冒了出来。
百里洲径直走到路边, 摸出一根烟塞嘴里,点燃, 眸光冷淡不明。
忽的,起风了。
垃圾桶旁边一个脏兮兮的塑料袋被风卷起来,打着旋儿飘到百里洲脚边。他像没有察觉,迎风抽烟, 黑色短发稍有些长了, 额前几缕被风吹得凌乱翻飞起来, 露出一副光洁饱满毫无瑕疵的额头。
马路破旧而长, 远望去, 一眼看不到尽头, 不知前方通向何处。
百里洲视线顺着马路,落在遥远而未知的某处。燃烧后的尼古丁在冷风的肆虐下朝后突袭,他再次吐出烟圈,被那阵呛人浓烟熏眯了眼睛。
“小伙子,想打车啊?”背后响起一个笑呵呵的声音。
百里洲回头,见跟自己搭腔的是福利院的门卫大爷。大爷年纪六十来岁,两鬓斑白,穿一身深蓝色的保安服,抱着个保温杯坐在门卫室前的一个椅子上,面前还摆着个烤火炉,整张满是褶子的脸被烤得红光满面。
百里洲笑了下,随口回道,“是啊。”
“你平时不都自己开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