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约莫要乐疯。

那么，该如何除掉致命的瘤子呢？

“对付李隆晟不算难事，他现在最大的倚仗有二，一是秦欣公主，二是无上太尊。丞相与师兄皆已向无上太尊出手，它已嚣张不了多久，到时百姓打杀不了不存在的无上太尊，必然会将矛头指向无上太尊的使者李隆晟。

李隆晟乃南周质子，北秦不想开战就不能杀他，然不杀他，却可以将他驱逐出境，送还南周，并索要赔偿。南周无大义不会轻易开战，很大可能吃下这哑巴亏，然后拿李隆晟泄愤，他在南周绝不会好过。至于秦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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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攸发笑。

“依探子传回的情报，秦欣公主会与李隆晟厮混，约莫是看上李隆晟的皮囊，再加上李隆晟有南周皇室的桀骜贵气与假惺惺的温润，让她觉得很新鲜，把李隆晟当作面首，这才不吝啬助他一二。或许秦欣公主对北秦心存怨恨，她想通过将王朝交给一个南周皇子来报复牺牲她的北秦。

这样的人，要么予她救赎，要么予她毁灭。我等可以双管齐下，给她找一个完美夫君，再营造李隆晟厌弃她背叛她的假象，离间她与李隆晟。也许不用我等出手，李隆晟自己便会因为野心与轻视秦欣公主而主动作死。只要他二人不合，我等在对付李隆晟时她就不会来捣乱。

若是皆不成功，那便只能派杀手杀了她，再找一个她势力中的刺头杀鸡儆猴，策反一个她势力中有威望的带头另投明主。”

蒋攸平静又随意地好似在谈论中午吃什么，云峥听得颇有几分胆寒，他原先居然以为蒋攸是个聪明良善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的心这么黑。

云峥喝了口茶压压惊，又问：“前朝余孽呢，你觉得是内侍中的哪位？”

“自然是御前寺人小福子，福公公据说是病死，但实际如何谁知道呢，他这个福公公义子在义父死后直接上位，哪怕先皇死了，那般多老寺人被王漭换走，只有他还能稳坐御前，他这问题不要太明显。何况先皇乃中毒而死，御前寺人最为可疑。就是不知小福子在前朝余孽中地位几何。”言罢，蒋攸同样端起茶盏，饮茶润喉。

正当此间忽陷静谧之时，门外惊现奔跑声。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云峥前去将门打开，就见赵六急匆匆跑来，口中嚷道：“少卿，少卿！关府来信，您妻子昏迷不醒，唤您速归！”

“匡嚓。”茶盏应声而碎。

蒋攸没管溅上茶水的衣服下摆，忙奔至门口，问：“怎么回事？”

“这，我不知，只是听闻刑部发现一具女尸，然后……”

赵六话还未完，蒋攸即撂下一句“借马一用”，迈步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