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牧现身于百姓跟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让此间七百七十五名百姓自觉排成二十五队，衙差有序地开始问询记录。

于卯时前，衙差不仅记录完百姓所推举之人，还将被推举次数最多的人尽数筛选而出，可以说甚是能干，令郭牧颇觉满意，并由衷感到自豪。

要知道他刚来平衙就任之时，这些家伙就差散漫到与落叶一同铺满平衙前院了。如今“娃儿们”都长大了，郭牧这个“老父亲”怎能不欣慰，虽然大家仅是从目不识丁成长到勉强认字的程度。

话说回来，最终选拔出三十四人作为旁听者，这三十四人就是七百多人中人缘最佳者，同样也是令流言传遍大街小巷的最好人选。

将三十四人带进平衙，升堂鼓恰好被敲响。远望，鲁大人与虎师爷皆已就位。近瞧，公堂两侧各十名堂吏已拔身昂首，“威武”在即。

接下来

就等着吃周大人的答谢宴罢。

思绪落，郭牧迈步踏入公堂。

随之“威武”起，开堂公审。

“当。”

惊堂木一响，官老爷发话：“将那嫌犯三人押上来！”

于门外侯着的衙差闻声跑进公堂旁的暗房，将未戴束具的嫌犯三人领出，公堂外为衙差看管的旁听百姓见之，不禁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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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前几年的武状元吧，怎的也成了嫌犯？”

“嗐，咱郭大人抓的官还少吗。就是武状元也不一定是好东西，听说当年这袁状元抛弃了锦绣娘子罗淑，害得那痴情女子悬梁自尽。后来罗家还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没准就是这武状元怕罗家纠缠干的。”

“如此说来此人的心肠怕是透心的黑呀。”

“可不是吗，就看郭大人怎么判他了。”

“肃静肃静！”见嫌犯尽数跪在公堂中央，衙差赶紧出声提醒百姓。百姓霎时收了私声。

公堂内，鲁大人瞥一眼右手边站着的郭牧，见他微微颔首，遂示意左手边的虎师爷高声简述案情始末给堂外百姓听。

此乃公审第一步，述案于公。

虎师爷清了清嗓子，开口，隆声。

“本案发生于北秦五十五年六月二十七晚戌时，案发地在拂烟楼二楼西侧荒废客房，死者经查实为刚出狱不久的乞丐老臭，死因是被灌醉后斩首，头颅被凶手扔进拂烟楼后院的粪坑之中。”

闻言，百姓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凶手这是有多恨那老臭啊。